“这东西刮衣服,”嬴寒山突然开口,“你小心。”
“旧的。”淳于顾笑眯眯地说,“不差这点了。”
“小生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你寒山掐指一算是在此处,”他一本正经掐了个不标准的六爻,“果然很准。”
嬴寒山不搭理他,只?是陷在草里看天:“你那群人的应酬还没?绊住你?要来找我?”
“是也是也,小生那群人已经与?小生熟悉得很了,主公也与?小生熟悉得很了,今天那群壮士……迟早有?一天会熟悉吧。小生想来与?寒山熟悉熟悉。”
嬴寒山坐起来,一脸恐君有?脑疾的表情看着他。淳于顾开了一坛酒,递给嬴寒山。
“小生说得不对?吗?”
“寒山看那群市井游侠,看着凶悍轻浮,生死轻掷,其实和他们混熟容易得很。寒山看这群白门人,不信任他们之外的任何人,但想要熟悉他们也不是难事。因为他们总有?‘想知道的事情’。我想知道你,你想知道我,就拉起了一根线来,人和人就这么被牵在一起。”
“但是,小生觉得,寒山不想知道任何人的事,也不想和任何人熟悉起来。”
淡河这么热,我觉得我们挺熟的了。
嬴寒山想说个笑话,但不知道怎么没?说出来。
淳于顾静静地倚靠在草丛里,唇角喻着很淡一点笑,那双桃花眼眯起来,是狐狸蜷伏微笑的神态。他看着她,仿佛在等她发问。
“我是人情缘薄的人。”最后她只?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