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他们啸叫着,应和着,把?船夫打翻在水里,将没漏的船撑离岸边。已经离岸的粮船暂时躲过了这群人,但随即船上人发觉有一群竹排顺着河水下来了。

一个短发拿钩镰的女人站在竹排上,她身后蹲踞的人慢慢站起身来。

“鬻扁食呀,鬻面汤”

女人的声音像一只水鸟一样冲天而起,随着这一声,竹排急速滑向船只,船上人抛出勾爪勾住船舷,用钩镰把?船上人叉下来。

刀在这种时候就像匕首一样力不从心,枪也?失去了它的作用,唯有那些绑在竹竿上的尖刀像是死神的手指,所到之处一片飞血。

“白门匪,白门匪啊!”船上有认出他们的人惨叫,所有湿淋淋,披发赤肩的男人女人们都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的方向。

不,我们是白门军,是以后会?有将军,会?有旗帜,会?为天下所知的白门军。

没有人能?再?拿我们当做炮灰,没有人会?再?饿死我们的孩子,烧死我们的老人,抢走?我们的丈夫或者妻子。

林阿兄说,只要胜了,只要胜了这一仗

白门人从不惜死!

第036章 whatdoesthefox……

河水被血煮沸了。

被钩爪带到河水里,一时还没?有?断气?的人剧烈挣扎着。血腥味引来了水里的白条儿刀,它们银亮亮地在血水中蹦跳,像是白银的梭子,在织一匹鲜红的布。

也有拿着勾爪的年轻人没有躲过刀剑,被嗤地一刀捅进去,从船上坠进水里。

他身边的人回过头去嘶声地喊一句什么多半是将死者的名字,用只?有?他们能?听懂的语言。

坠在水里的人轻轻眨一眨眼睛,碧绿的河水覆盖上他们的脸颊。

所有?的江河都通向大海,所有?死去的儿女都重归母腹。

岸上押运粮草的骑兵终于反应过来,职业士兵在袭击面前仍旧保持着极快的应变能?力?。

控弦手张弓上前瞄准船上竹排上的白门人,冲在最前面的林孖清脆地吹了一声长哨。

“入水!入水!”

羽剑追着那些跳进河里的白门人刺入水中,绝大部分只?激起来一阵轻微的涟漪,可也有?箭头刺入水里,汩汩的血就冒上来。

箭雨没?有?停下,第一排的人射尽了箭囊就迅速起身后退,第二排控弦手穿插而上。

人不是鱼,不可能?一直呆在水底,岸上的臧州步兵压低枪尖对?准岸,控弦手把弓拉满。

他们是峋阳王座下战无?不胜的勇士!只?要把这群水生水长的海匪逼上来,就没?人能?战胜臧州兵!

可远方骤然传来了激烈的马蹄声。

一队骑兵从林木间插进来,为首的一小队身上的乌铁铠反射着日光。

他们蛮横地撞向步兵队列,披挂着马铠的战马像是猛兽一样嘶号。

枪和箭在这一瞬间全?部失去作用,厚重的铁甲挡住所有?武器,他们是巨石,是铁碾,是以血肉为润滑的绞肉机。

臧州兵中爆发出一阵比看到白门人更恐惧,更绝望的嚎叫。

“敌袭,敌袭!有?重甲骑兵!”

林孖缓缓从水里浮了上来,只?露出半个头颅。他湿漉漉的头发垂落在脸前,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岸上。

咕噜。原本站在竹排上的女人也浮起来了,河水静谧地托举着白门人,他们仿佛置身事外一样看着岸上优势逐渐偏移的战斗。

“阿兄,”短发的年轻女人在水里轻声问,“这还算是我们胜的吗?”

林孖缓慢地点头,他的注意力?并不在对?话上,他看着那个压阵的副将,他的马被惊了,他正在一边控制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