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左相也算顺利,唯一的一点阻力来自她自己。
“阿姊,”小?鸟儿摆弄着新制的紫袍,脆生生地给嬴寒山来了当头一棒,“以后我不跟你姓啦!”
这叫什?么话!
倒也不是要把姓改回叶,她给自己拟了个新名字,取“嬴”同?音“应”,名字取“关月”,与寒山相对。
倒是比某个一抬头看到乌鸦就?管人家小?姑娘叫鸦鸦的文盲取名水平强多了。
尽管她一再解释左相位极人臣,改名改姓只是为了绝一些人乱想?的心思,嬴寒山还是唰地躺平开始在头顶播放“完了我当?个皇帝我妹就?不要我了我不干了”的弹幕。
好说歹说此事容后再议,才没在这里把三辞三让演完。
乌观鹭任右相,至此还剩下?中书令与尚书令两?个位置,两?个位置都开始闹幺蛾子。
原本这两?个位置里是该有陈恪一个的,论态度他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个人撑起过半个沉州,论资历他是班组初期,来得比乌观鹭还早些,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俩他想?干哪个。
他哪个也不想?干。
在尘埃落定,预备论功行赏的那?天,那?位曾经的别驾一架青布小?车离开了都城,除去从?踞崖关带来的一些行李,几卷旧书,陈恪什?么也没带走。
“他没留什?么话吗?”
来传话的人战战兢兢,摸不准这位准陛下?是什?么意?思。虽然陈恪不是啥需要被仔细看管起来的要犯吧,但跑了一个准大员这事传出去也很诡异啊!谁知道往史册上写会怎么写,谁知道陛下?想?到史册上怎么写会不会发怒?
亲娘嘞,这不仅影响仕途,还影响脑袋啊。
好在这位一声不响撒丫子就?跑的陈别驾是位缜密恤下?的人,临走前留了郑重的文书,里面的理由也无懈可击。
他说父早亡,母年事高,自己连年辗转,难以尽孝。如今圣朝将立,四海升平,更有后来英才效力于朝中,自己孤僻轻狂,木讷愚钝,理应让贤,归乡侍奉母亲以终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