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对不对?”他艰难地?,用近乎讨好的语气说。
女子只是?凝着眉,不点头也不摇头。
“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喘了口气,“舅舅有件事拜托你……就?当是?最后一件事,看在这些年的份上,最后一件事……”
她垂了眼,轻轻对他点点头,第五翳就?露出一个笑来。
“把我?……葬在你舅母和表弟身边。拜托你了,小蔓儿……”
“你点点头,点点头答应我?……”
鱼其微困惑地?看着垂死的病人,她确实没?听?说过谁的名字里带蔓。他是?一位王,他的亲戚或许也是?哪位宗女吧?现在她没?有时间也不可能打听?到“蔓”是?谁,把正主变过来见他。
算了,只是?快要死的人而已?。
鱼其微轻轻点了点头。
随即她感觉自己?袖子上的力气松开,有轻柔的雾从这张矮榻上升起?来,裹住了病人。他慢慢地?坠下去,坠进雾里,一直到她无法看见的地?方。
她稍微等了一会,然后伸出手?,阖上他的眼睛。
“叫人来吧。”鱼其微走到门前,拍拍手?。
“那一位薨了。”
……
好烦,好想喊人。
丹芜王女咬牙切齿地?看着车外?,狠了狠心?,终于还?是?把包袱紧紧系在背上,眼一闭从车上跳了下去。
呯!
她半大不大的时候练过一阵子马术,知道怎么从奔马上脱离受伤最轻,如今跳车,倒比从马上跳下来容易。
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停下,她爬起?来拍拍衣服,立刻撒腿向着车后的林木间钻去。拉车的那群人全都是?耳聋眼瞎的傻子,他们才不会发现她跳车了。
他们连世子跳车了都没?发现!一群勺子!
草丛间有些凌乱的踩踏痕迹,丹芜王女顺着这倒伏的痕迹一路向前,跑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看到前面那个正在努力分开高草的背影。她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又向前跑了两步。
“世子!阿栩殿下!”
第五栩突然站住,回头讶异地?看向这个一身尘土和碎草的女孩。她眼泪汪汪地?跪坐在地?上,伸手?好像想让他拉她起?来。
“殿下到哪里去了!”她带着哭腔说,“我?在马车上一睁眼就?看不到殿下了。”
第五栩犹豫一下,没?过去拉她:“我?得回去。”
“阿父……阿父恐怕是?出事了,我?想好了,虽然我?还?没?有加冠,但父死子继,阿父如果罹难,我?就?是?苍峪王,我?不能丢下这里的百姓不管。”
他低头,叹了一口气:“也不能丢下阿母不管。”
丹芜王女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努力想要站起?来,但像是?扭了脚一样踉跄一下。
“你傻不傻呀,城里乱了,你现在跑回去路上多危险,说不定你撞上什么流寇呢?还?有,还?有,那我?呢?”她问,“你不见了,那群兵肯定要把我?扔掉,我?就?不能活了呀。”
她说到流寇那里时,第五栩的呼吸急促了一下。这个半大孩子显然也没?想到很好的办法:“从这里回城是?半个时辰的路,如果撞到流寇……就?是?我?命不好。但是?如果我?不回去,留母亲在那里生死不知,那我?还?不如死了。”
他从腰上解下玉佩,抛给丹芜王女:“他们不会不保护你,你也是?府中的人……你不信的话?,这是?我?的信物,阿父说了,见此佩如见王,你拿着,他们一定会保护你的!你不要怕,如果我?还?活着,我?就?去找你……到时候我?给你赔罪。”
他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