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无所?谓他曾经站错了队。
在想?明白的?瞬间,另一种痛苦又从赵一石的?心底生发出?来?,如果殿下?处置他,他可以直起后背用自己落魄的?背影证明自己的?忠诚没有变,纵使?他为刺史受了那?一刀,那?也是出?于内心的?公义而非二心。
可现在他没有任何惩罚,也必定不?会得?到任何惩罚,反而让他有些?难以证明自己的?苦恼。
直到何翠子与他合兵,赵一石的?心才松快下?来?。
这位女将军是大将军一系的?人,她带着从军校中训练出?来?的?军官与他共同行?动,应当是有几分?监察自己的?意思在。
他心甘情愿地受下?这份监察,并甘之如饴。
……当然了,如果有人问问何翠子,就会收到她一连串的?抱怨。
“他就乐意被人罚,”嬴寒山在派她同行?的?时候说,“他年纪大,你就体谅一下?他吧。”
……赵将军人挺好的?,就是癖好有点奇怪。何翠子想?。
周遭安静得?只有风声,何翠子在那?一摇头之后恢复了一声不?吭。赵一石等着她发言,半晌只等到一句:“我说不?好,我觉得?不?舒服。”
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列队的?骑兵:“重新列队吧,赵前辈。我手下?的?士兵在前,我走最首,你的?士兵在后,你来?压阵。”
“另外……”她细思了一阵,加上一句,“不?许挤在一处过谷。”
这事?莫名其妙,耽误时间,饶是赵一石也愣了愣,见何翠子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他颔首。
“依何将军所?言。”
那?黑色的?蛇形被抻长了,军士们?一条线一样沿峡谷缓缓前进。四周极静,只有马蹄踏在雪上微弱的?沙沙声。
何翠子在手上挽了两道马缰,分?神看?着四周。这其实实在是很没必要的?行?为,这里不?会有伏兵,也不?会有猛虎冲下?山来?。
他们?又不?是敌军,不?会害怕天上掉下?个嬴寒山。
但她还是这么?看?着。
就在这时,天空好像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嚓。
似是一枚极轻薄的?蛋壳被碾碎,细微的?裂痕从天幕正中蔓延到四方。那?声音太轻,太微妙,以至于大部分?人都下?意识忽略了它。
但何翠子注意到了。
她立刻抬起手来?,身边的?士兵随即止步。空气再度恢复安静,连鸟鸣的?声音都听不?到一点。寂静如同一团火焰,开始缓慢地在道中燃烧。
咔嚓。又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