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住覆盖着蓝翳的眼?瞳,原本还沉浸在旧事里的笑容也跟着淡去了。
“是啊,是啊……”他喃喃着,“叶家,百不存一了。”
“即使是望姊,也未曾幸免……”
好像突然振作起一点精神?,第五翳直起身,对着嬴寒山合手长拜:“当谢过殿下救援。”
“彼时?叶家蒙难,望姊逢害,翳亦幽囚于封地,几乎身死。待到勉强得?喘息之机,已经救援不及。若无殿下相救,叶家血脉便就此断绝了。”
“不用谢,”嬴寒山很平淡地回,“那是我?妹妹。”
第五翳卡了一下,很短的一下。
“是,自是如此。”他说。
“你说叶家血脉断绝,现在连旁系也寻不到了吗?”赢寒山问,“信中所提到的千许人中,没有与叶家尚有血脉关?联的?”
“据翳所知,除了四散各地,自曾祖辈已与主支无有联系的零星叶氏旁支,便再无其他叶家血脉了。即便有,也已经更易其姓,难以确认。”
嬴寒山想了想那个被?叫作小剑的少年将军,点点头。
“这些幸存的叶氏几乎与主支没有联系,既无同支共仇的想法,也无需翳庇护。翳所庇护的,是曾经与叶家关?系深厚而遭株连的那些人。”第五翳慢慢地说,“如今蔓儿?既在此处,这里便是唯一叶家正统所在,翳当将这千余人交接于沉州,以待调遣。”
嬴寒山微微颔首,刚刚聊家里孩子聊过往时?短暂的柔和气氛沉下去了,他感到她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个状态。
不够,她的静默告诉他这一千人并?不够,他还应该从袖中继续拿出筹码,直到再没有东西可?以摆上来。
“此外?,尚有王军两千,虽归于刺史?名下,但仍可?听翳调遣。州府官吏之中,亦有数人曾为王府旧部,或为叶家门生,是翳助其改换身份,再度入仕。”
嬴寒山扬了扬眉毛,有些感兴趣地看着他的脸。
“鸦鸦说你一直掣肘于裴家,但看来并?非如此。”
“蔓儿?所言非虚,但翳毕竟未冠便执从州,若是没有这样的未雨绸缪,便早就跟着望姊去了。”
他抛出来的筹码很好,他在从州有军队,有潜伏的内线,也有宗法上的合理性。现在本来民变就已经让从州动?摇不已,如果第五翳归于嬴寒山,从州就基本上可?以兵不血刃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