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翳不拘什么,跟着他的心腹抻着脖子看。
“哎,哎哎,等会儿!”阿行又皱了皱鼻子,“给?我们家殿……郎君喝什么水呐!你那桶里的水放了多久了,这苍蝇乱飞地儿你一桶不知道攒了几?日的水就要烧给?郎君吃不成?”
那伙计立马就不乐意了。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他嚷嚷起来,“这位贵人没看到,您还没看到吗?光这街上有两处引水螭首,我犯得?上用几?天的水给?贵人喝吗!真是!”
第?五翳有些感兴趣地抬起头来。
“螭首是何?物?”
那伙计叉着手,好像还在和阿行置气。阿行恼怒地嗤了一声,还是从袖子里抓出十个钱拍在桌子上。
伙计收了钱,对第?五翳露出笑脸来:“回贵人的话?,这是近先才建起来的稀罕玩意。您看这道上有架一道竹管,直连到城墙,与水道相通。每日鸡鸣时就有专官在竹管一头的开?口处燃棉絮杂草引水,水盈满竹管便不流动?,直到拨动?管上引水螭首,水便自其中涌出,不拨复止,如此取水,十分便宜。”
那头戴帷帽的贵人点点头,柔和地问:“有劳,请问这是何?人所?设?”
伙计喏喏了两声不敢:“这咱说不好,说是王上下的政令,保不齐是她身边哪位贵人想的吧。”
“王上可是启王殿下?”那纱帘子轻轻动?了动?,一支衣袖从底下露出来,一枚指余长?的银锭就从他手中被推到这伙计面前,“可否请你说说,殿下是如何?的人物?”
看到大钱,他反而谨慎起来,眼光在阿行和第?五翳之间转了几?圈。
“咱家郎君是走南北的大商,”阿行一张嘴就开?始扯,“北去天孤鬻宝石玛瑙,南至南海收珍珠珊瑚,这点钱算什么。老实拿着快说,那位殿下是何?人物?手下商税重否?可有听说过她什么事情?”
这一顿恶声恶气反而让他安心了,小心翼翼地把?银条揣在手里,脸上的表情倒是还有些纠结。
“王上她……呃……”
“是个好人?”
没了?
没了!
兴许是那伙计也觉得?一根银条买一句话?太不合适,急急忙忙往回找补:“咱乌什又没打过仗,王上又没在这里驻军,咱丁点大的小民哪里来的运气窥见?王上是什么人物,不过如今日子过得?不差,王上就是明主吧,明主,嘿嘿。”
好像还是少点了,他抓抓头发,寻思着要不要把?王上之前当将军的时候那些身高九尺力搏雄牛三口一头猪的事情也说一遍。
第?五翳并不纠结,和蔼地点点头:“此地守官如何??”
拿着银子的那位又愣了一愣:“好官?”
“此地守官是臧州那边来的女官,呃……”他想了想,“来了有几?年了,呃,倒也没什么。”
阿行已经?开?始有些嫌弃的面色了,第?五翳的语气仍旧温和:“多谢了。还有一事,若是我想在这街上置一家铺面,可有什么能指点的?”
那伙计哎哟一声,露出我终于能拿这钱了的轻松表情。
“那您可问着了,”他说,“您要在哪选铺面呀?卖的什么?”
他掰着枝头絮絮叨叨地开?始说这坊市上的小摊小贩是如何?站的,如何?选一个阔气又清净的地方。“您要是不卖吃食可离着每条街的螭首远些,每日清晨中午那里人可不少!”
“您一看就是个阔气人,卖的东西也都阔气,可不能往驴车骡车那边挤,不然?臭气熏天的……”
“王上遣独子与伤病者归乡,一时间要人手可以……”
“长?雇不一定行呀,到底是有田有家室要养……”
他掰着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