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有点奇怪的事情?是,她的右手腐烂程度稍高于左手。左手的指甲还保留在?手上,右手却已经完全脱落在?棺材里了。
两件事,拼不起来。
嬴鸦鸦趴在?嬴寒山手边,看她对着案卷出神。“不然我去替阿姊看看吧?”她说,“说不定我看得出什么来呢。”
“不要?,”嬴寒山卷起案卷拍了一下她脑壳,“小?孩子撞煞容易变傻子。”
“阿姊。”
“嗯?”
“我二十了。”
嘶……
嬴寒山一时语塞,嬴鸦鸦很有道德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给她二百多岁的傻子阿姊留了几分?薄面?。
“我觉得就是被人推下去的。”嬴鸦鸦说。
嬴寒山刚刚把?手里的案卷展开,听完这话又扣起来:“何以见得?”
“我看人把?人推进井里过,也看人把?人从楼台上推下来过,”她平淡地回答,“推下去来得及挣扎的,就伸手去抓身后人的衣袖,所以手里可能留东西。推下去的时候都蜷着身抱头,想这样活命的可能大一点。”
“阿姊想啊,人要?是失足了向前倒,那?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是用?手撑,不是捂脸。她既然捂脸,就是不知道自己会摔倒,来不及做出摔倒的反应。”
嬴鸦鸦用?鼻音嗯了一声,再抬头看到自家阿姊脸色很难说地看着她:“那?个,鸦鸦……你看到过几次?”
“不多,推井里倒有几次,大多数都是有人授意?这个人该死,又想要?用?失足遮遮,我当年在?宫禁四处走?,难免遇到这种事。”
嬴寒山不说话了,好?像嬴鸦鸦刚刚说的全都是俄语一样看着她,看得她哧地笑了起来。
“世家,世家,阿姊啊,天家是蛊罐里的王,是世家中的世家呀。”
“哎呀,所以阿姊也好?,裴纪堂他也好?,我总觉得这世上肯定要?有人欺负你们……”
嬴寒山心不在?焉地笑笑,伸手呼噜呼噜嬴鸦鸦毛。
也算件好?事吧,她想,至少没人能欺负嬴鸦鸦了。
把?黑毛黑心儿芝麻馅小?鸟赶去干别的,嬴寒山回来又理顺了一遍案情?。
易尚和另一个女官是上个月出发的,因为?下雪路滑一直耽搁了五天才第一次去矿上,这次去之后她们本来应该回来复命,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耽搁了三四天,易尚一个人第二次跟着矿场那?些人上了山。就是这次上山,把?她的命留在?了山上。
可她为?什么上山?
案卷上有另一个女官的证词,说是第一次上山只看了大概,没有看矿脉走?向,大小?,地势。从乌观鹭那?里来的是个世家女孩,不太?能走?山路,易尚就把?她留在?了原地。
这话没毛病,也能圆融前后的证词,即使让人觉得有一丝诡异,现在?也死无对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