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拉近了,那从中?间张开的人抱住了她?。藤蔓扣紧,嬴寒山感觉自己被关?进了一扇用骨骼和花藤的门里。
那声音近在咫尺,从每一朵花,每一寸皮肤中?传出来,藤蔓融入她?的身体,有微弱的光芒在灵府中?绽开。
“寒山不记得了,我把我的记忆给你……”
“不要忘记我。”
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视野边缘一片模糊,偶然炸出来一两点不稳定的光斑。嬴寒山眨眨眼睛,逐渐看清周遭的一切。
月色从小窗中?落下来,在矮几?上刷出一层银白,几?卷文书倒扣着,笔墨落在上面洇出一片黑色。这一切都在不停地晃动,偶尔有几?个闪黑的瞬间,很像是这视野的主人正在经?受什么疼痛。
“寒山……”有声音响起来。
“你在哪里?胜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疼?”
这是苌濯的声音,语音中?掺杂着不平静的呼吸声,视野矮了一点,他好像趴在桌子上,淅淅索索地抓住了衣襟。
他真的在疼,为?什么?
“胜了,我没事。”另一个声音出现,它不来自外部,反而像是来自于?他的身体。
“在营里等着我,我只要再?休息一会?就好了,再?休息一会?,我就回来见你。”
痛苦随着这话音被缓慢地抚平,呼吸声渐渐轻缓下来,月色把眼前的一切都照得失了本色,苌濯慢慢闭上眼睛。
我想?去见你。嬴寒山听到他的心?音,轻柔得仿佛一阵絮语,周遭逐渐安静,那絮语却越来越清晰。她?和他的界限开始融化,他的感情缓慢地打湿了她?。
“我好想?去见你。”
不安感潮水般涌上,有一些记忆中?的画面逐渐浮现,嬴寒山看到陌生的江面,看到两厢对峙的军舰,有一个影子冒着点燃天幕的雷霆悬于?天上,将手中?的武器劈向敌将后被雷击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