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客房往外?走,七拐八拐随处可?见练武的小校场,她捡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下,让风吹干头发。
那个小男孩回到愣头青怀里之后?,倒是突然?反应过来开始大哭,一边哭一边比比划划,好在没有全吓傻,模模糊糊还能说出是一个全身血红的人把那些刺客都杀了。
那她就不是贼人,是恩人了。
黎鸣铗把世子送回母亲那里,去找自家殿下请罪,正逢第五靖出巡,没办法只?能在这等着,兼以看着自己请回来这位恩人,到时候一并带去殿下面前。
嬴寒山在石头上坐下,黎鸣铗犹豫一下,捡了块远点的地方也坐下来了。
现在他能看出来了,这确实是个女人,不知道?遭了什?么难,全身上下都是暗红色的瘢痕。脸上几乎看不见一块好皮,只?能隐隐约约描摹出一个五官的轮廓。
眉眼英朗,嘴角紧抿,有些冷淡的威严,只?是这么看一眼,就知道?这人大概不是普通人。
“你……”他踌躇一下,“不知如何称呼?”
嬴寒山没说话,黎鸣铗就赶紧补上:“我姓黎,黎鸣铗,这里的人都喊我小剑。
嬴寒山还是没说话,她定?定?地盯了他一会,才开口:“我忘了。”
“忘了?”
“嗯,什?么也不记得。”
一个全身血糊糊好像杀星下凡,顷刻间?能杀数十个刺客,一抬手能打?碎铁头盔的人,居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黎鸣铗摇头失笑?:“那……你此后?要?去何处?”
金色的眼睛看一眼他,又移开。
“之前还记得,”她说,“现在也忘了。”
……嗯,可?能是脑子有点毛病。
眼看着天要?聊死了,他急急忙忙往回救话题:“那不管怎么说,你是个有古之豪侠气的!无亲无故,无忆无识却救下世子,真是侠肝义……”
“不想救他。”嬴寒山冷淡地怼了回去,“他撞进我怀里的。”
天聊死了,救都救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