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些?在嬴寒山脑袋里飞来飞去的线条逐渐落下来,安静了。
“上层的事情,我没有很想好,但天下人应该不?在乎上层的事情。”她说。
“轻徭薄赋,现在这个打得四?面漏风的状况肯定不?能支撑朝廷大兴土木。有钱先搞水利,没钱就?先修要紧的。”
“我在考虑把现在的选人制度改了,你听说我在臧州办的那场考试了吗?我派观鹭在考试的同时去选拔了世家的女儿们……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总有一天,所有人都要平等地参加。”
“农具……”
无宜的茶喝完了,她没有续,用手支着头?听嬴寒山说,这时候那双因为审视而有点冷淡的眼睛温和下来,但没有多少热切的神色。
“听着还行。”她说,“我都有点着急想看看那是什么样了。”
“这次我来除了弓箭和你那个见鬼的镜子,还有别的东西。我有点想不?好这东西该不?该给你,或许我应该把它扔了当做没发生过。”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你可能听不?懂这是什么,无家接受的人越来越多,最近有些?不?太算是‘匠人’的人来投,我们也?接纳了他们,毕竟道士虽然不?治病,但是能安抚百姓。他们其中一个……”
后面无宜在说什么嬴寒山就?没有在听了。
她的眼睛里只有那个纸包。
纸包,油纸的,叠成三角形的。
当她拆开?的时候,有一种让人印象深刻的刺激性味道窜出?来。
嬴寒山直勾勾盯着这一小?包灰黑色的东西,盯得无宜都有点毛。
“火药。”嬴寒山说。
“哎?对?,他们说有个名字叫这个。你……”
那个直勾勾盯着火药的女将缓缓抬起头?,抓住她的手。
“无宜,就?算你现在掏出?一把□□我也?不?会意外的……所以?,有没有这种东西?”
无宜想了想,伸手认真地试了试嬴寒山的额头?。
“没有,没听说过,但你可能有点毛病。”
火药不?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它出?现得太早了,早了几百年不?止,变动的世界线把原本应该在民间的东西挤了出?来,挤到该得到它的人手里。
得到它的人是不?会嫌它来得早的,还有其他东西,也?可以?早早一起来。
嬴寒山接过那个纸包和无宜随附的一张方子。
“我不?知道你能怎么用它。”她说,“但是别过头?,这东西和刀枪不?一样。”
嬴寒山折起它,对?无宜肃然地点头?。得让陈恪把火船安排上了,她想。
无宜还是和之前一样来去匆匆,送完东西人就?没影,嬴寒山有心想提醒她避开?可能是战场的地方,仔细想想又实?在没这个必要。
无宜当然知道哪里要打起来,去哪里,不?去哪里,她有她自己的决断。
这个破天气很不?适合待客,但客人们不?这么觉得,无宜刚刚离开?,又有新人来了。
新人戴斗笠,披了一身没什么用的蓑衣,具体没用在他明明是冒雨过来的,这一身雨具却一点没湿。嬴寒山回去的时候他就?像是条傻狗一样蹲在她家门前,一抬头?把她吓个够呛。
“周政?!”
新任观剑楼楼主一点不?觉得自己在这个刚刚接手楼内事务,上下一片焦头?烂额的时候跑出?来有什么不?对?。百岁小?朋友叼着根草叶子,绕着嬴寒山打转。
“我听说前辈要打仗了!带我玩吗?”
嬴寒山客气地对?他笑了一下。
“哪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
周政立马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