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先带人?回城外,等我们弄明白了?,再说来不来。”
“那你现在就可以弄明白,”嬴寒山直视着她,好像没有意识到她眼神的偏移,“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们现在出城,可能直到夜里才能到临时营地。这么多人?帐篷也不够,从草原到臧州走了?这么久,总不能让孩子和老?人?露宿荒野吧?”
“我不拦你,”她很?轻地说,“只是个建议。如果能解决问题,那我就在这里,你可以直接找我解决。”
图卢沉默地看着嬴寒山,半晌慢慢走出来,走向站在人?群中的裴纪堂。
她抬起一只手,指向他。
“乌兰古部不需要一个男主人?。”她说。
“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究竟是你大,还是他大?”
她盯着嬴寒山的眼睛,那里面的光比刀剑更锐利。
嬴寒山可以解释,解释淡河旧制导致的文武分治,解释朝廷那个缺德的任命,解释以后她隶属于自己,和裴纪堂没有一毛钱关系。
但她知道,图卢不想听。
她想听的答案简短,只有两个字,除去这两个字之外的所有回答都不通过。
“是我。”嬴寒山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
图卢轻轻蹙了?一下眉,她的肩膀放松了?,但也没完全放松。那双眼睛又从嬴寒山身?上远远落向裴纪堂,仿佛一支悬空的马鞭,鞭稍仍在半空。
“于臧沉来说,”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裴纪堂开口,“没有什么比军队更重?要的。”
“某存在与否并不重?要,但寒山如果不存此地,臧沉随之分崩离析。”
“所以……”他慢慢地说,“……诚如寒山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