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大?号泥娃娃和小号泥娃娃。
“娘子去屋里睡吧。左右晌午后没事。”看鱼召南醒了,他就把大?氅折起来?。
“不了,”她扶着柱子坐直,锤锤腿,“我估摸着,下午有客要?到了。”
大?号泥娃娃脸上冒出一点含含糊糊的嫌弃来?。
“管她呢,”他说,“爱来?便?来?,不来?也就不来?了。娘子横竖就去睡,等那人到了,我叫她在堂里等你?睡醒了再……”
他眨眨眼睛,不说了,因为?自己家娘子在盯着他看。
“你?凑过来?。”鱼召南说。
“嗳,嗳嗳,有话好说。”
“嗯,跟你?好好说,你?凑过来?。”
大?号泥娃娃哭丧着脸凑过去了,鱼召南伸手拉住他的耳朵,把他拉过来?。
“还想不明白呀,”她轻轻扽了两下自家夫君的耳垂,“是咱们求人,不是她求咱们!”
褚延委委屈屈地看着她,确实想不明白。
鱼召南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都说人情?如行文,自家郎君行文是行得不太好的,人情?不好也能原谅。毕竟,在有出息和人好之间,鱼召南觉得后者更重要?些。
她是鱼家长女,底下有俩弟弟,几个妹妹。两个男丁一个年纪轻轻去世,一个父母去时?还是总角。鱼召南想自己平日里治经?图物,横竖没什么?嫁人的念头,不如就守灶不嫁。
不嫁,不嫁,拖到三十来?岁还是有了褚延这个人不错,也愿意入赘的郎君,两个人成了亲,有了一儿一女。
儿女都随她姓,她支撑着家业,也算是这一支的家主,本来?日子就该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奈何有天灾,有人祸。
鱼家经?史传家,在峋阳王面前从来?都不得脸,这些年鱼召南谨小慎微地该朝贡朝贡,该纳捐纳捐,一直没出什么?大?事,直到臧州开战,战火席卷了鱼家旧宅。
她护着家中的金石古玩,书籍经?典,带着一大?家子人往西?南跑,途中有几个大?人几个孩子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没了,没跟她跑的分支不知道怎么?触怒峋阳王,也没了,等她安顿下来?,一大?家子人凋敝了一半。
后来?就是打来?打去,逃来?逃去,谁也不知道臧州的主人会是哪一个。
在这期间里一位藩王之子曾经?带话给她,他愿意找个地方庇护鱼家人,顺便?妥善安置他们那些传家的经?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