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校尉!陆校尉!”有登山队的少年人过来央求他,“你和大将军商量商量,把我也要去?吧!”
“我也!”“我!我当伙头兵也行!”
吵吵嚷嚷的少年人们挤住了他,他们相信愿意最后一个越过断崖的长官不会在战场上抛弃他们。
而嬴寒山就站在校场外,静静地看着他们。
“阿姊?”嬴鸦鸦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边。
“嗯?”
“阿姊兴致并不高,我以为那天游猎过后,阿姊会开心一点?。”
游猎的确是?让人高兴的事情,鸦鸦既然提了,她就可以顺道给鸦鸦讲一讲自己射的那只白鹿,或者给她讲一讲她在核对名册接受犯人时,自己如何在街上制服了那个淳于。
但嬴寒山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笑了一下。
“我听手下人说阿姊因为拷问没有结果而不太高兴,”嬴鸦鸦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只是?在闲聊,“死士就是?这样的,他们从刚刚会说话就被收集起来,虽然有人的相貌,但脑袋里已经不是?人的想法了。”
她看了看嬴寒山,忽然有些打趣似的:“阿姊想知道怎么养死士吗?我曾经在京中的时候,听人说起过。”
然后她看到赢寒山轻轻摇了摇头,她在想一些别的事情,嬴鸦鸦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下次他们回来的时候,世上就不必再有死士了。”
第247章 两位王舅
日头一天一天地长了。
道边的桑树上生出了青色的桑葚,末端细细的红,有鸟儿停在树上,对着它?一点一点头,似乎在犹豫着还没变色的小东西中不?中吃。
嬴鸦鸦自马上伸手,从?低处的桑枝上拽了一穗子下来,混着袖里的野花簪在自己的头发上,一头花草在日光下闪着新鲜的光泽,乍一眼看?过去似满头宝珠。
有一穗桑葚簪不?上去了,她随手塞进嘴里,又赶紧吐出来:“呸!……呸呸!”
“还不?中吃。”嬴寒山说,“小心吃了胃疼。”
“乌鸦什么都能吃。”
战争告一段落,春耕忙碌起来,事情多了,人?的神经反而放松。嬴鸦鸦能抽出?些时间来,轻衣小袖地?跟着阿姊出?来走马。
她一身赭红色的宽袖衫子,衬着松石地?子曲领中衣,像是只刚刚换了新羽毛的鸟儿。
嬴寒山也不?再穿着那身暗赤色的交领,换了件灰蓝色的外襦。
站在路上远远望去,那不?像沉州军的文武首脑,只像一对寻常人?家的姊妹。
有少年人?背着满背篓的草药走过去,艳羡地?看?着远处的影子。
他看?到走在最前面那少女乌羽一样的黑发,拢在袖中的手矜持地?抓着马缰,这个年岁能骑马的女子是不?常见的,沉州军里有女兵,但她显然不?是女兵。
她是谁呢?
这么想着的瞬间这匹马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只留下一个神女似的背影。
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后面那匹马上年长些的女人?在盯着他看?,盯得他浑身汗毛都竖了一遭。
采药少年立刻低下头去,有点慌慌张张地?跑开?,嬴寒山抖抖马缰跟上嬴鸦鸦,听到这只坏鸟在哧哧地?笑。
“阿姊吓他干什么?”鸦鸦轻轻晃着头。
“没?有,我就看?了他一眼。”嬴寒山说得有点心虚,她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封建大家长的倾向。
自从?知道鸦鸦十?九岁之后,她就陷入了“这个年龄谈恋爱是不?是有点早”和“我得尊重她作?为成年人?的想法”两相打架的怪圈。
“看?么,自然可?以看?,阿姊的妹妹好颜色。”小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