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官印私印,也不见他,必然四处搜索,一个柜子能藏到几时呢?
但嬴鸦鸦一副你不藏起来我不走的样子,他只能勉强就着她的手起身进了柜子。
外面的声音已经很近,裴纪堂倚靠着柜壁平复呼吸,摇头示意嬴鸦鸦快走。
他无法藏,也不打算藏,私印在他身上,就算他们要他性命,他也能以此做筹码延缓他们去追嬴鸦鸦的步伐。
女孩双手抓住裴纪堂的左手,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裴明府……”
她忽而小狐一样狡黠地笑了:“我平生不欠裴家人人情,还你啦。”
“还请明府,勿要出声,好好休息。”
她双手一并,裴纪堂戴在左手上的黄铜戒指被拽了下来,后者脸色骤然变化,伸手想要阻拦,却被塞回柜子里。
戒指上的暗扣在摩擦中滑开,露出小指甲大的一个滚轮。上面正是四字,裴纪堂印。
“你怎么知道……”
无人回答,少女脸上带着明艳的骄傲抽身而去,柜门合上了。
夜色昏暗,少女一身浅色衣,像是被惊起的绢蝶。冲进来的冯家人眼看着嬴鸦鸦越过墙头,回头对他们颇为嚣张的一挥手:“淡河县官印,裴明府私印皆在我处,尔等贼子有手段便来拿!”
她借着生在墙外的槐树踉跄地滑下去,一头扎进夜色中。
嬴鸦鸦不太认识淡河县城的路,几次出来都是跟着嬴寒山,活动的范围也只是府衙到医棚。
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官印,攥紧那枚戒指一样的私印顺着巷子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