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来的那个世界,这个想法稀松平常,根本算不上是?‘道’。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愿望,却引得这里一群千岁万岁的修士如临大敌。”
“不好笑吗?”
玉成砾站起来了,她脚下的浅潭汇聚成一个一个浮空的台阶,这个小神?女一样?的修士踩着台阶走到了嬴寒山面前。
“在好笑的世道,正常的东西才会好笑起来。”她说。
“我明白?了。”
她指了指头顶,有星图在穹顶亮起来:“天道已经察觉到异常了,你与‘证道’的修士不同,‘道’就是?你本身。”
“我已经活了很久,见过乱世,也见过治世。见过把人世间搞得一团乱麻的疯子,也见过那些?被称作圣人的狂人,疯子也好圣人也好狂人也好,所有的愿望都是?一样?的。在这个世上,你敢这么想,就说明你和他们是?一类人。”
“不是?每一个修士都是?从凡间来的,也不是?每一个修士都记得自己?在凡间的日子。有些?时?候我也忘了,忘了我的出身,我曾经的生活……哈哈,那时?候我不也期盼着这样?一个人出现吗?可惜王道断绝已久,我几乎要失去希冀,觉得修仙飞升是?凡间脱离苦厄的唯一道路了。”
“天道弄了一个你出来。好,很好,特别好……不枉我折寿帮你,我就说吃贼赃的破地方迟早有一天要遭报应!能掺和进这件事里,我也不亏!”
这么说我应该是?天道亲女儿的地位。嬴寒山想。
啊,那天天拿雷劈我,这真是?个家暴的亲妈啊。
玉成砾喃喃了一会,又再?次平静下来,她盘膝在一汪水上方坐下,简单地讲了讲仙门百家的构成,算是?给嬴寒山科普“常识”。“你既然?是?凡人,我就不对你打哑谜了,我问你,你知道你师尊是?谁吗?”
“不知道。”嬴寒山摇头。
“你尽可能躲着点,虽然?不知道血渊宗的人个性?怎样?,你这副身躯是?何许人也的弟子,不过一般人都不会对自己?弟子的夺舍者?有什么好态度。”
躲不躲可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嬴寒山想,不如烧两炷高香求别遇上。
这么想着,她从袖子里拽出之前搜刮的芥子袋:“这是?我从青云宗的那群来杀我的人身上拿到的,里面有一点丹药,一点草,我不认识,能帮我看吗?”
玉成砾很随意?地拿起两棵植物看了一看,又随手放下了。
“一株赤花荀,生肌止血的,普通东西,没?什么用。另一株绝息盏,稀罕一点,也没?什么用……这东西可以让人短暂地假作气息全无,像是?死了一样?。”
玉成砾想了想嬴寒山说的来处,了然?点头:“估计是?谁打算打不过你就拿来装死。”
不过脑袋掉得太快,没?遇到用的机会就是?了。
几丸丹药里有结丹丸,有化?婴丹,都是?筑基到金丹用的东西,嬴寒山可以吃,但吃了的作用聊胜于无。
她有些?可惜地把东西收了,又把三个瓶子递给玉成砾:“这是?万俟擎的。我能猜出来第一个和第二个是?可能是?伤药和护心药……那个‘桃花面’我猜不出来是?什么,照他宗门密信上说要用它害你来说,这不是?好东西。”
“……”玉成砾接过桃花面,眼神?一动。
“这个倒是?……”
“倒是?有用?”
玉成砾一笑,在手中转转瓶子:“倒是?能杀我。”
“桃花面,说的是?中毒者?死时?没?有挣扎,面色平静。”她用手指指尖点着这瓶子,“久不能突破者?往往有坐卧间寿元耗尽,仓促离世的。死于这种药的修士死状与寿终相?仿,很难察觉。”
“本身桃花面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