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寒山,寒山,苌濯在她脑内喃喃,不要。
“让我去换母亲,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求你,求求你……”
嬴寒山稳稳地?站上了阵法,抬头看向她。
“你何名?何姓?”国相问。
“嬴寒山。”
“师出何门。”
“血渊宗杀生道。”
“师从何人。”
嬴寒山干笑了一声:“我不记得了,和其?他人不熟,和师尊也?不熟。”
她脚下的?阵法亮了一下,但没?有别的?反应,这?不是说谎,国相有片刻停顿,似乎没?想?到什么人会连自己的?师尊也?记不清。
“杀生道么,”嬴寒山背起手来,戏谑地?看着她,“就是这?样的?。你连这?个都不了解,还想?演我?”
国师没?有被她这?个回答带跑:“所爱何人?”
“天下人。”
这?一次国师又停下了,她甚至学了一下嬴寒山刚刚的?戏谑表情:“不是圣子?将性命相连,却非爱侣吗?”
“苌濯不是天下人吗?”嬴寒山面无表情地?反问,她感到脑海里?传来轻微的?战栗。
“所恨何人?”她继续问。
“不好说,因为?一般不恨死?人。”
“……”
这?些回答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但嬴寒山仍旧能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外貌在发生细小的?改变,她的?表情在变得鲜活,更贴近于她,露出的?指甲也?在泛起正常的?血色。
即使这?是一具傀儡,但仍旧反映出了它主人的?状态。像是无法忍受这?没?头没?尾的?问答,国师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自你生年至今,已经多少岁?”
嬴寒山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她能感觉到无形的?东西?束缚住了自己,所有问题都不回答也?无妨,这?个怪物就是在等这?个问题的?答案。
覆盖在她肩上的?藤蔓哀求地?缠绕着她的?手指,被花藤保护在高处的?乌观鹭从缝隙中伸出手来,外面露出破阵的?光华,是九旋峰的?修士们在竭力破坏这?大阵,嬴寒山低头看了一会地?,抬头对国相微笑起来。
“二百七十六岁。”她说。
一瞬间?脚下的?大阵碎裂,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将两人向两个方向推过去,在嬴寒山落地?之前?苌濯的?花蔓就接住了她,它结成一个柔软的?平台,紧紧把她护在中央。
嬴寒山的?手无力地?垂着,藤蔓用力摇晃她也?没?有任何反应。青年泣血的?呼唤从不断绽放的?白花中溢出,藤蔓战栗着拥紧她。
而另一边,国相的?发色,皮肤,眼睛都开始燃烧一样改变,旧的?伪装褪去,新?的?肌肤生发。
王道之命,她咯咯地?笑起来,王道之命……!
然而下一秒,那笑声卡住了。
新?生出的?皮肤崩毁,她的?头颅扭曲,身体弯折,像是很早之前?在山上越级问了嬴寒山姓名?的?那个蛞蝓怪一样,国师正在被一股无形的?气流挤压。
不匹配的?肢体生长出来又凋亡,这?具诚实反映了主人状态的?傀儡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你说谎!”她用失真的?声音尖叫,“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说谎!”
九旋峰的?修士破开大门,一直在冲击天顶的?魂火抓住这?短暂混乱的?时机击破了拜月夫人身周的?束缚,将她笼罩起来。国相还在挣扎,那张已经扭曲的?脸上露出怨毒的?神色。
“夺舍……夺舍!你夺舍!为?什么!王道修士怎么可能夺舍!”
直到这?时,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