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赢寒山作为将领不应该孤身前往最前线,但?还?是?那句话,公司太小的时候,董事?长也?要兼职保洁。
队伍里只有?你一个修士的时候,你是?什么角色也?得前面带路。
周政也?披了玉成砾给他的弱水衣,和嬴寒山一起盖住修为。至于?那个从道士那里拿到的面具碎片赢寒山没法分他一半,只能?等打下一条根系之后从那些蛞蝓怪物脸上取。
“其实,我不是?很想把这个戴在脸上,”那剑修诚恳地说,“我在脸上涂牛眼泪和黑狗血有?用吗?”
?谁教你的?你一个正儿八经的神仙不要搞封建迷信好?吗,
但?想法总和现实有?些出入。
乌宗耀给出的六个地点里有?五个清晰,剩下的唯一一个他自己也?说不准确在哪里,信里只是?含糊交代了一个范围,每一次他都在这个范围外交接。而除去这唯一一个地址含糊的,剩下的五根天柱,都在嬴寒山赶到前被摧毁了。
破碎的砖瓦散落在地面,涂过朱色或青色的琉璃瓦在丛草间闪闪发光,好?像接引极乐道路上铺地的七宝。整座庙宇仿佛被一只从天空中落下的巨手拍碎,露出内里来。
被摧毁的“天柱”和一般的庙宇废墟别无二致,里面看不到一个教徒,甚至连尸首也?没有?。被削去半边的墙上还?缠着?些不知名的藤蔓,也?已经完全干枯。
周政踢正步一样在台阶上踢来踢去,把脚下干枯的草叶踩得咯吱作响,他身后坍塌了一半的山门晃晃悠悠,呈现出一种枯萎植物一样的颜色。“怪了,”他说,“看这地上的蔓草,长到这个程度至少是?要荒废几?个月了。”
嬴寒山没接话,她绕过满地残垣断壁和衰草,一路走到这“天柱”的正殿里去。
走得近了很容易发现端倪,这座建筑像是?什么崖上半边寺,半边建在一棵巨大古树一样的东西里,墙壁就依着?古树的树干堆砌,佛像就树上雕琢。
这棵树没有?树冠,在大概二十米高?的地方被斩断,树皮颜色已经变得灰白?,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来。有?许多干枯的藤蔓是?从树干上长出,在地上和另一股藤蔓纠缠在一起。
两股藤蔓非常相似,单从外形上根本看不出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它们来自不同的方向,仿佛是?一棵树在与另一棵树搏斗。
至少从结果看,这颗组成了寺庙的“树”或者“根”,并没有?赢得胜利。
正殿和外面同样凄惨,几?乎没有?完整的东西留存,然?而在满地残垣碎瓦之间,有?片过分清洁的地方让人在意。
那是?正殿一侧的角落,地上的灰尘和碎石似乎被谁刻意清理?了,大片的藤蔓如同毯子?般纠结在一起,覆盖住这片地面。在这藤蔓毯子?上依稀还?能?看到枯败的花朵,在毯子?的最中央有?个人形凸起,隐约能?看出平躺的姿势来。
嬴寒山用峨眉刺挥断枯藤,剥开藤毯,那下面的人形并不是?尸体,而是?塑像。
大殿正中该被供奉的位置空置着?,本该在那里的塑像被平移到此处。周政凑过来看了眼雕像的脸,指着?它叫出声:“刻的不是?……呃,那位军师?”
虽然?是?佛像,但?那张美丽的面容宛然?如月照白?昙。嬴寒山摇摇头,把藤毯盖回去:“不,刻的不是?他。”
是?他的母亲。
摧毁了这邪寺中几?乎所有?东西,与“天柱”本身厮杀一直到斩断它,唯独只有?这尊塑像被好?好?安置在花与叶的毯子?下,她已经知道是?谁来过这里了。
“我知道是?谁毁掉五根天柱了。”嬴寒山直起身,深深地抽了一口气,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头顶的天顶,好?像想把什么快要从胸腔里溢出来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