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或许是上午惊惶时冲上头顶的血还没有退下来,乌宗耀情不自禁地多说了些为自己壮胆,“大将?军一直问我的一个好大的军情,就是峋阳王那边的。我写与刺史了!刺史必能重视我!”
他一定得重视他,若是他不重视,这之后他该怎么办呢?乌宗耀癔症一样在心里重复着,没有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后退几步,拆开了信。
他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把信纸塞进怀里,对?他露出一个冷笑?来,乌宗耀后知后觉觉得有些不好,几步要上来拿她手里的信:“你怎的拆了?”
“我不拆怎么知道你说得是真是假。”眼前的小女子轻轻打了个呼哨,一霎十来个卫士突然从周遭现?身,把她和他隔开,出鞘的兵刃抵在他身前,逼得他到退两步。
乌宗耀的脸色一瞬间白了,汗水在他额头上干成一片,他木木怔怔地低下头对?着地恍惚了一阵,突然抬手指着眼前人大喊。
“是她!她勾引我!想陷害我!这婢子向我要钱不成把我骗到这里来构陷我!是她!是她没有廉耻她勾引……唔!”
话没说完他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鼻血和眼泪一道飞出来糊上了脸,乌宗耀睁大眼睛在地上爬抓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那个小女子。
她从容地走过来,垂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纵使嚷,又有谁信啊。你当?我是谁?”
那双乌黑的,似乎有锋刃清光的眼,轻轻在他面颊上割过去,乌宗耀被按在地上喘着粗气,脸上的怒气落下来,慢慢有惊恐爬上去。
“你……你……你是……”
“我是讨逆平叛大将?军赢寒山的妹妹”她冷笑?着,用鞋尖踩在他被压在地里的脸上,蹭干净刚刚挣扎时粘在鞋侧的泥。
“嬴鸦鸦。”
第195章 恨不啖尔
杀妻,拐卖人口,刺探军情,数罪并罚,绞。
审判和执行不由军队执行,案子周折一下递到了裴纪堂手上。
奏报案情的文吏也觉得这俩人实在是不当人,慷慨陈词了?半晌,座上却一言不发。
“刺史?”
案后的人影被烛火照亮了?半边,火光在裴纪堂的面?容上摇曳不止。站在下首的文吏抬起头,无论如何也无法看清刺史脸上的表情。
裴纪堂用食指的关节敲着桌面?,声音比火焰燃烧的沙沙声更轻。
自他听完嬴鸦鸦从乌宗耀手中诈出天柱位置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没有再?动了?。
“刺史?”
在听。上位传来轻柔的声音,裴纪堂的声音维持着平静,仿佛没有被之前的控诉陈词感染一丝一毫:“按照刑律处置吧,本官没有更多意见。”
那文吏应了?一声,准备退下,裴纪堂却又?叫住他。
“替我?做一件事?,”他的声音像是什?么黑鳞无爪的东西在轻柔地嘶嘶,“去周边各乡布告。”
“有近年来丢失幼儿青年的庄户,均到此地来,本官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乌宗耀被猛地扯开?了?蒙眼布,周围火把?的光映得他眼前发花。
一天半之前刺史下了?判决,他才知道玄明?子早就让人给抓住了?,把?俩人干的什?么事?的底抖落了?个清清楚楚。他在牢里隔着监栅抓那假道士的袖子,扯着喉咙骂他,玄明?子却只是失魂落魄地缩在角落里,一声也不应。
骂得疲了?乌宗耀就开?始抓着谁骂谁,骂他那个蛇蝎心肠的堂妹坑害堂兄,骂那个勾引自己的小婢子恶毒,骂嬴寒山不男不女不人不鬼。
骂到一半被揪出来套麻袋打了?一顿,又?开?始哭,哭自己遭了?算计,哭那封信没到裴刺史手里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