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不是个长期守城的数目。
城外两千多人,大冬天跑别人地盘上,也不是长期围城的打算。
城上城下脸对脸,谁都是一脸要熬到天荒地老。背地里都希望对方赶紧撑不住。
围了十天不到,外面开始朝里喊话。
一开始是类似于裴家奸佞我王仁德只擒贼首速开城门之类的套话,以裴纪堂在城中的人望基本上相当于白喊。
后来外面也意识到这一点,喊话开始往下三路拐。
晌午里有人禀报,说有处城墙塌了一小块。裴纪堂撂下筷子就带人到场查看情况。嬴寒山估计着他手下的人里还有不可信的,自己也跟上去。
问题不大,城墙不是真塌,只是上一次攻城时射了火箭上来引燃了一片地方,烧的时间长了些,砖头被烤酥,一热一冷有了裂纹崩落几块。
裴纪堂安排好人手修补,冷不防城墙下开始喊话。
“裴姓小儿听着,这沉州诸乡里皆知,你爷三十有余无儿无女,你娘老子和人苟合才有了你这个孽种。可笑裴家旁支子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竟替别人养了十几载的野种!”
城墙上在一瞬间安静下来,裴纪堂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向下看。
“修补完了就罢了,不必惊慌。”他温声安抚身边的士兵,“只是被灼烧过的砖块易碎,下一次若是再火起,必要尽力扑救,不知守城要到何时,城墙切不能出事。”
“是。”
叫嚷逐渐停下,有府吏看看底下,露出为难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