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蹀兴致缺缺地垂下眼,呷了一口茶,被烫得蹙眉:“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大概不是人,怕光。我听说之?前还不是个女人,不知为何现在突然是了。”
也不是突然吧,自从盗我号之?后?是的。赢寒山想。
“她是芬陀利华教的人,我想大概是首脑人物。你应该和这个教派没?什么交情……?我看你不像是信这种东西的人。”
杨蹀想用眉头夹死什么一样,只是盯着被他喝了一半的茶看,不回话?。
“我想知道,这个教派的人聚集在哪里。”赢寒山说,“它既然与峋阳王合作,在臧州各地都有寺院供奉,那一定有一个总的集会地,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里吗?”
“……我怎么会知道。”他冷哼一声,随即觉得不对似的抬起头来,“……将军为何问我?”
?因为就抓住你一个有官职在身的活口啊,不问你问谁?
“你……那个军师,什么都没?对你说?”
他端详着赢寒山脸上的表情,好像在判断她是不是装的。赢寒山坦然地回过去视线,几?秒过后?杨蹀把手里的茶碗放下,语气带上迟疑:“问我问不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别人,疏不间亲,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门帘好像轻微地动?了一下,赢寒山看过去时,它又恢复了原状。
虽然极力劝杨蹀歇几?天再走自己保证不会中途反悔,他还是在日落之?前启程。赢寒山看着那个走路还有点艰难的背影,直犯嘀咕这人到底能不能赶路,别是要找个地方自寻短见?。
嬴鸦鸦租了辆马车送他,忙到天微黑才回来,看赢寒山倚着军帐门叹气,小姑娘鸟儿一样凑过去。
“阿姊还在心痛没?招揽到人才?这几?日若是忙不过来,我也来阿姊帐下?”
“也没?有,”赢寒山放下架起来的胳膊,“就是觉得这人像是没?了半条命,担心他出门找条河就跳了。”
“那不会,”嬴鸦鸦干脆地回,“他临走的时候挺有精神?的,连轴骂了我一路,我看不见?马车还能听到他骂呢。”
“……他骂你?为什么?”
嬴鸦鸦背起手来:“我就,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就炸了。”
“我说,‘哎呀,原来你就是那个折腾着要给东家?殉情的军师’?”
……
好,现在赢寒山确信他不会找条河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