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脑中充满了一种叫“构想?”的东西,她慢慢地向?前走,像是?蹚水过河一样摸索每一个构想是否能实现,从“A”到“Z”的详细计划从不存在于她的人生?中。
她是?靠着强悍的敏感和直觉在大框架下行事的。
这没什么不好,这也确实不好,不好就不好在于她情绪崩溃到不足以?支撑直觉的时候,一切都必须停摆直到她恢复。
曾经有一个人说过她停摆的样子很可耻。
她说,我比你痛苦多了,为什么你却要摆出这副样子给我看?
所以?嬴寒山从未真正允许自己停摆。
苌濯感觉到倚靠在自己怀里的嬴寒山在挣扎,她挣扎得很微弱,像是?睡眠痉挛。他安静地拍着她的后背,然后听到她含糊的喃喃。
“我没事了,苌濯……放开我。”
嬴寒山的情绪切换得几乎可以?称之为不近人情,她上一秒确实在哭泣,下一秒却好像要把?那个正在啜泣的自己掐死一样挣扎着想?坐起来。
苌濯思考了一会,慢慢把?挡着她眼睛的手松开,但没有真的放开她。
“我受伤了,”他用很低的声音说,并且抬手抓住自己受伤的那边肩膀,“肩膀,很痛。寒山……可不可以?陪我再待一会?”
嬴寒山睁大眼睛看着苌濯,左脸和右脸都写着“这真的不是?个借口吗”,但她如?他所求地又坐回去了,并且小心地不再靠到他身上。
夕阳已经很浓,给两个冷色调的人兜头泼了一桶胭脂一样。嬴寒山坐得有点不自在,站起身跟苌濯换了个位置:“我看一眼你肩膀上的伤吧。”
苌濯愣了愣,看看肩膀,看看自己身上刚刚换的衣服,看看远处。
然后迟疑地……
……开始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