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文我武,关键决策上,你不要插手。”嬴寒山只是扫了?他一眼。
呼吸声,颤抖,因为?情绪压抑而泛红的眼眶,裴纪堂几乎是咬着牙:“她……鸦鸦,是你妹妹……”
然?后他看到嬴寒山目光空茫地看了?一眼前方,那里还?有无数人在死,地面?已经吸不了?更多的血液而积起?暗红色的水洼。
她记得上次看到这样情形的画面?,她记得断肢,被泡肿的尸体,记得尸臭味无法散去的踞崖关,记得海石花的小木雕。
“……鸦鸦是我妹妹。”嬴寒山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
“我妹妹……为?什么就是要用所有人用命去换的那个呢……”
裴纪堂的手一滞,慢慢地落了?下去。
军阵只是片刻停滞后又开始运转,不知情者仍在上前,知情者咬碎了?牙齿吞下去。他们知道他们在放弃什么,他们知道他们的领袖放弃了?什么。
血飞溅上白鳞军的旗帜,两边阵线完全交错在一处。最前的那个女将好像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类的那一部分,没人看得到她到底在用什么武器,他们只看到银色的辉光,看到血,看到不断策马躲闪着雷霆撞入军阵中的影子。峋阳王的中军开始溃散,谁也不愿意再靠近那个身影。
她明明像是降世?的修罗一样无可匹敌,他们却觉得好像有某种绝望笼罩着那个身形。
就好像,她很想死在这里那样。
盾兵击退了?峋阳王侧翼,战马越过地上人尸拼凑的拒马,与中军会?合。
收兵的金鼓声终于划破了?天空,峋阳王军开始后退。
嬴寒山漠然?地骑在马上,她看到那个黑衣的影子回过头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以·为?·你·不·会?·放·弃·他·们。它用唇语说?。
在推进追逐峋阳王军后军的士兵之?中,嬴寒山一尊石像一样驻马呆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