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站在门口时这位选手就开始偷眼?打量上一位涂的脂抹的粉穿的红着的绿了。哼,俗气,一身铜臭臭不可闻,一点都不懂得清贵为何物。
他摇了摇手里的扇子,对站在门前的嬴寒山苌濯见一个礼,迤迤然进门在客室落了座,预备与素屏后的淑女来一场“目虽不见,心已相知”的长谈。
但?一抬眼?没?看到屏风后窈窕的倩影,倒看到屏风前八风不动坐着,笑得一脸狐狸相的青年。
“您是……?”
青年笑眯眯地用食指敲着膝盖:“阁下可曾听闻‘白鳞军’?”
白地青纹龙鳞甲,控弦张弓夜斩旗。上一次裾崖关白鳞军斩首田恬的事情在战后传了出去,因为他们特别的出身,还有被?传得如同鬼神一样的百步弓,所以?整个沉州都或多或少听到过这支军队的名字。这个世家子不敢怠慢,也挺直了后背:“您是?”
眼?前这位锦衣玉冠,不佩刀剑,坐在一辆有轮的车上,倒不像是武将,可是他说白鳞军……
“阁下既然知道白鳞军,又可曾听闻白鳞军中那位斩杀敌首的女将军?”
海石花,这位女将也随着上一场战役的胜利而声名大噪,这世家子几?乎站了起来:“您究竟是”
“她?母亲的未曾谋面的非族谱上的妹妹的姐姐的仰慕者。*”
“啊?”
狐狸轻轻眨了眨眼?睛。
“算了,阁下就当作我是嬴鸦鸦她?阿兄吧。”
“现在,坐下,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半个时辰之后,那位世家子一脸神游地从屋里走了出来,面朝苍天?两腿笔直差点没?撞在庭院里那棵榕树上。
嬴寒山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给他转了个个,才让他顺利走到大门口。
里屋的门还开着,淳于?顾坐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眯缝着眼?直乐。
“淳于?你干什么了?”嬴寒山问?。
“也没?什么,就是问?了几?个问?题,”淳于?顾说,“比如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爷娘在否,家里有几?间房房上有几?根梁家私是埋在屋东向还是西几?岁尿过床……”
“?”
“哦对了,这人纳过妾还有通房,小生觉得不行?。”狐狸做了个总结。
确实不行?,但?嬴寒山注意?力已经不在这上面了:“你怎么问?出来的?”
“小生也做过这种?事啊,”他向后一仰,打了个手势,“拷问?啊刑求啊之类的……可惜了只能?让小生问?,不能?动手,不然或许他祖父辈的事情都能?捋得清清楚楚。”
“……”
请这俩神仙来你知道错了吗。系统轻声问?她?。
“知道错了。”嬴寒山说。
倒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这一狐一鬼俩兰若寺表演者拦住,总还有人顺遂地走到了最后。有个小士族没?让子弟过来,也没?派媒人,而是叫了家中有头?有脸的管家老先生来相看。
这种?家族里管家往往是家生子,跟着老爷辈的长大,又照看着家里的子辈长成,给点面子说他也顶小半个长辈。再加管家往往是替家里主人露面交涉的,谈吐也圆滑不会出大错,派来这种?场合也算合适。
他眼?神好,没?把苌濯认成嬴鸦鸦,狐狸盘问?一通也没?盘问?出什么来。于?是这位老人家倒成了第一个走到最后的相看人。
嬴鸦鸦面前象征性地拉着屏风,屏风前摆着她?刚刚沏好的茶,那位老管家低头?审视了一阵子茶具摆放,又抬头?看向屏风后隐隐约约的少女身形,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
“这样的茶道,即使是在上京之中也罕有所见。老朽已经年过耳顺,今日方知人言‘兰不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