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寒山解释了几句,陈恪了然了,伸手摸摸后脑勺:“啊,有的,有的,常事?。但恪还活着,就不是?大事?。在此职位之上,当尽全力,不当有杂念。恪平日里小心便是?。”
……哇,这哥们不仅倒贴钱上班还自己交医保啊。
“你没想着劝劝殿下??”她把桶放回去,“你和?殿下?自小一起长?大,你说话他大概听。”
陈恪露出一点笑,有几秒钟没有说话。
“为人臣者当劝谏,”他说,“但主公有自己的思量,那人臣就只要尽职便好。”
话聊到俩人是?发小上了,就很容易往家?里人拐。嬴寒山有一搭没一搭地给?陈恪喂着话,问些有的没的。
或许因为其他两个王子都和?他关系不大,在说这些人时陈恪比较放松,没有在谈到那位“长?王姬”时紧张的状态。
但他仍旧不太?愿意提及第五煜,似乎是?不知道怎么为自家?殿下?弑兄的事?情开脱。
“你见过?其他两位王子吗?”嬴寒山问。
“见过?三王子,”陈恪答,“喜好华服,语言轻慢,或是?年?幼故。未曾见长?王子,听闻因久病而不常露面。”
“哦……”嬴寒山顿了一下?,“那他手底下?的人,你见过?吗?”
陈恪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嬴寒山,但老实人的个性让他没有想很多:“见过?,长?王子不常出来走动,所以常有名‘淳于顾’者代他行事?。”
嚯,狐狸,听到这个名字嬴寒山打?起精神来:“淳于顾?……这人如今在何处?”
陈恪摇摇头:“非此人,乃此一类人。”
“所谓‘淳于顾’,是?长?王子手下?十数人的共称。”
嬴寒山听到了一点意料之外的东西。
第五煜有没有病另说,他也不是?个善茬这件事?恐怕是?坐实了的。陈恪说在第五煜手下?有一群为他隐秘行事?的门客,有男有女,皆以“淳于顾”自称。
隐秘行事?这个业务包含很广,上到刺杀下?到间谍都在其中,嬴寒山想起一开始与淳于顾见面时,他的假名和?传递消息的行事?,倒是?符合这个描述。
“大多数人于乱中被扑杀了,”陈恪说,“也有遁逃者。若是?见自称淳于顾者,万望将?军小心。将?军亦隶属于殿下?,恪恐怕这些人为旧主复仇,牵连谋刺。”
……小心吗?自己好像刚刚和?他面对面吃了一顿羊肉火锅。
嬴寒山忖度一阵,住口不再说什么,总之现在那位淳于顾某号还在淡河,等第五争回来之后,她回去亲自查。
……按照时间来算,第五争大概快回来了吧?
“大概”不是?一个好东西,就像“十有八九”往往应验一二一样。
在一个天幕白而日光不见的上午,城墙上的士兵眺望到远处有滚滚烟尘。
旌旗在烟尘中招展着,像是?龙鱼竖起的背脊。或许是?殿下?回来了,那个被春日酥风吹得有些困倦的士兵想,现在应当是?殿下?回来的时候了。
踞崖关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敌袭,第五争爱惜这座城池,就像是?爱惜最锋利的宝剑,最精美的铠甲,把它里里外外拾掇一新?。
最强悍的军队在攻打?它前也要深思,你看?它的壕沟,鹿角,它坚实地用糯米浆修缮过?的城墙,什么样的蠢货会?来攻打?这样一座雄关?
但那沸腾的烟尘就是?压近了,从那之下?露出如同流水般的马群,露出士兵反射着天光的皮甲,它们倒映进这个士兵的眼睛里,他突然从困倦中惊醒。
“敌袭”
骑兵是?不能围城的,骑兵甚至不太?能被用来攻城。
当初柯伏虎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