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哑声哑气的笑,韩其一拍桌子站起?来,那笑声戛然而止,是只老鸱子被惊飞。
他拿起?灯罩笼想看看灯芯,叫人来再续点灯油,余光却瞥见了什么。
他书房的门?,莫名其妙打开了。
好像不对。韩其脑袋里划过这个念头,但他没来得及想下去。
一股冰凉从他后心穿到前胸,他的手一抖,灯罩掉到地上。
屋外那只老鸱又?飞回?来了。
嬴寒山抽出峨眉刺,甩干净上面的血。
送嬴鸦鸦和苌濯离开蒿城一天左右的路程之后,她就一个人折了回?来。
现在她已经?很?熟悉在老天爷底线上反复横跳的操作,知道什么高度的低空飞掠不会招来雷劈。
院子外没有人,大多数仆人都在给大郎君守灵,闲着的也没有不长眼到来打扰丧子之痛的主家。
嬴寒山很?轻松地把韩其的尸体挪了个位置,自己在他原本在的地方坐下,借着月光开始翻桌上的东西。
苌濯说韩其必定已经?做好准备和外面的坞堡联络,他手里也肯定有和他串通一气的那些?人的名单。
这些?人与其说是听命于韩其,不如?说是一群喂不饱的狼,因为韩其在才绷着一丝平和的脸面。
他们看不到韩其的手信肯定不会动身,没有好处或者被逼急眼也不会调用?家兵部曲。
韩其是把钥匙,只有他能发动他们。
嬴寒山在桌子上找了一阵,从一本《管子》底下翻出了韩其的手信。
她点点数,把上面的收信人抄录下来,想了想又?把这些?信全都塞回?原位。
外面的月光渐渐转到窗口了,老鸱被血腥味吸引,停在窗棂上对着屋里歪头。
嬴寒山对它微笑一下,耳畔突然响起?一阵电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