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棠技艺超群,她的紫砂技艺想必也都是林以棠手把手教出来的。
如果交流赛上她的作品真的被戚容动了手脚,连质检那一关都过不去,那就是天大的笑话。搞砸了安奈交流赛的表现,不但安奈丢了脸,连林以棠在业界的风评也会被害……
她越想越觉的大事不妙:“那你干嘛还……你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林以棠准备将计就计,但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在于安奈。
林以棠将计划告诉安奈之后,安奈苦思冥想了两天才想到了办法。
首先杜钰萍和戚容想把她做的器弄坏也是需要动点“歪脑筋”的。
不能毁坏壶原本的样子。
竞赛的时候交付作品需要学生和裁判老师双向交付的,交付的时候必须保证作品完好无损。而且教室里还有监控。如果经过烧制以后呈现出来的作品是破损的,那肯定是中间环节出了问题,选手可以要求单人重赛。
他们不会给她这种机会,所以不会选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办法。
所以剩下来只有一种办法能让器既可以损坏又不会损坏它的外观。如果有内部途径,甚至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
喷水,不需要很多,只需要用喷水壶在紫砂生胚的表面不均匀的喷上一些水,等生胚进了窑再经过高温烧制,这器必会开裂且外部结构完整。
如果器内还有器,即使外部的器损坏了也没关系……那就只需要一个很完美的障眼法!
她就这样想到了主意。
凭安奈的技艺,她对自己的作品又总是追求尽善尽美,即使外层雕塑原本就需要被打破,在制作那座山石的时候也是拼尽可自己的全力,不可能进窑就开裂,连质检的关都过不了。
如果成品器是裂的那肯定就是被人动过了手脚。
后来他们看了祁斯野从安监那里拷贝过来的视频,正赛那天晚上果然有一个女人摸黑到拙园窑上,摸出随身携带的喷水壶对着某一把白天转运过来的竞赛器件喷水。
月光下总算能看清那个女人的脸,赫然就是戚容。
当然外行人是看不出她在干什么,还以为这么黑的天,拿个喷水壶出来喷水一定是在玩抽象,但是紫砂圈内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什么底细。
林以棠让祁斯野装作不知,让秘书告知拙园紫砂文化中心的安监:在他观看视频查找失物的过程中,发现一个可疑人士,形迹可疑,疑似小偷。
安监查看当晚的监控果然选择报警处理。
***
不管怎么样这场新秀交流赛终于完美落幕,安奈如愿以偿夺得第一,获得为期两个月的研学机会。
因为她在交流赛里惊人的表现,安奈现在也小有名气,大家都夸她的作品具有返璞归真的灵气。
总之,她现在非常嘚瑟,尤其是在哥哥面前,独属于小女孩那种夸一夸尾巴就要翘上天了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交流赛已经结束,大学已经放暑假,林以棠又不用再回拙园办公,两个人就没搬回市区,继续住在【竹里】。
与喧嚣城市相比,这里像是个遗世独立的仙境。
清晨被林间的小鸟唤醒,伸个懒腰爬上露台就能看见半青半红的枫叶铺满来时的山路,一阵凉风吹来,激起她一片鸡皮疙瘩。
夏天结束,秋天到来,正是泡温泉的好时候。
噔噔噔,她赤脚跑到健身区域找林以棠。
林以棠正在跑步机上跑步,见她赤脚跑来,皱着眉毛从跑步机上下来,一把捞起她,单手托住她腿弯抱起,另一只手抓过一旁的毛巾擦汗。
“天凉了,再赤脚跑来跑去,下次生理期又该痛到在床上打滚了。”林以棠板着脸训她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