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乐萦笑?笑?,看出?他的主意?,也没反抗,乖巧坐去他身边。

蘸取口脂的那双手骨节分明?,指腹点染在她唇瓣时,晏乐萦眨了眨眼,突然抬起手往自己唇上也沾了点殷红,抹去他唇上。

季砚一怔。

“就晓得哥哥会给我梳妆。”晏乐萦笑?语嫣然。

唇上还残存温热,季砚瞧着娇艳的小娘子,没再生出?怪异的心思,只哑然失笑?,“调皮。”

晏乐萦简单揭过,不再多?言,既然今日打定了主意?去后苑一趟,人心复杂却也简单庸俗,过于华贵的装扮,会令凄楚之人心生愤懑。

今日难得是?深秋的一个好天气,日光明?媚,秋风浅淡。

季砚又替她挑了一件同样绣木芙蓉的淡色披风,将她整个人兜头罩住,只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才备了辇车叫她出?门。

*

深秋的花已然不多?,连木芙蓉都落了七七八八,凌乱而寂寥。

如此的御花园自然无甚好逛,季砚本是?陪同她,见她意?兴阑珊,难得也有?些无措,晏乐萦干脆提出?去玉衡苑收拾细软。

“阿砚哥哥。”这本是?晏乐萦意?料之中,恰好提出?,“不如晚些时候,我们去后苑看看……”

方才还在思考能?带她再去何处逛逛的季砚,听闻此言,眸色微暗。

还未说?话,晏乐萦再度说?着:“之前有?个宫人闯进玉衡苑的事…阿砚哥哥还记得吧?其实那日之后,我心下始终难安,想着再去看看她。”

季砚抬头,见她眼中有?真心实意?的愧与涩流露。

那句拒绝突然便说?不出?来了。

多?数时候,他说?着恨她,说?着想为?所欲为?,却很?少能?在她可怜委屈的时刻说?出?那个“不”字。

此刻也是?如此。

他最?终答应,两人便先往玉衡苑而去。

不过在快要到玉衡苑之前,晏乐萦却意?外发现旁边的院子被死死封锁起来,殿门上挂了一道极大的锁,她从来没在别的宫殿上瞧见过这般架势。

宫墙又高,似乎被人加高过,饶是?坐在辇车上,也丝毫窥不见其内的状况。

她心中生出?一丝浅淡古怪,偏头问?季砚:“那处宫殿是?做什?么用的?”

关着人吗?要是?谁被关进去了,恐怕真是?插翅难飞。

季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神色未变,只看了一眼就叫她转过头来,淡声道:“不必管那里,一座废弃宫苑而已。”

他不再解释。

这本是?一桩小插曲,晏乐萦心下古怪了一会儿,便也散去情绪。

待从玉衡苑出?来后,季砚信守承诺转道带她去了后苑。

皇宫后苑与冷宫不同,冷宫尚在后宫范围内,但后苑已经靠近皇城边缘的山林,需要再行一段不算短的路才到。

期间,晏乐萦数次向季砚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虞黛妹妹多?次去那儿帮忙,我也在江南做过类似的事,帮助那些无路可走的人重新走上正道。”她抬眼看季砚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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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哥哥,我也想多?来看看他们。”

季砚垂眸看她,不置可否。

“阿砚哥哥……”

“你并非不清楚。”季砚终于开口,是?这些日子里难得对她沉下声,“后苑宫人对废太子怀恨在心,对你…也未必友善。”

上回玉衡苑的事已昭示许多?。

可晏乐萦到底不是?昔年那个遇上点事就退缩的小娘子了,她想了想,直言道:“阿砚哥哥难不成与所有?人都说?了昔年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