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看你是否忠心?而已。”晏乐萦道,“宫苑几重,人心?叵测,我怎能笃定你是公子的人?自是要试试,才放心?将事交代给你。”
流萤这才松了?口气,又咬牙,“娘子尽管交代便是,上回下药的事是奴婢做得不够隐蔽。娘子离开玉衡苑有一阵子,不知皇帝早将皇宫上下筛察了?一遍,江九便是那时出的事,我自认低调,已洗脱了?嫌疑。”
晏乐萦不置可否,只是触及她一派急切的眼神,才“嗯”了?一声。
“你身在宫中,或由季砚培养。”晏乐萦再度问道,“为何投靠季淮?”
流萤愤懑,“季砚怎堪为帝?他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又自小未正经学过帝王之术,非是正统之选。”
晏乐萦微蹙眉尖,又不愿让她看出,又抿了?口茶。
“公子端方如?玉,冠绝当世,自幼便得民心?所向,他才是既定的太子”
不知怎得,晏乐萦忽然有些烦郁,许是季淮本是笑面伪君子,她才是真的见过他的真面目,自然不想听?见奉承他的话?。
当真是爱民如?子的太子,何故以私刑为乐,何故以亲眷胁迫旁人入龙潭虎穴?
“宫中还有多少公子的人?”晏乐萦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我若有事要与他相商,你可否带话??”
前一个问题流萤却似乎答不上太多,皱着眉头好?一会儿,才道:“公子的部?署大多隐蔽,以免一人失足牵连全局,奴婢能接触到一些,但?究竟有多少人,奴婢也说不上……”
因而,这个问题,昔日?江九也没?能回答出来。
晏乐萦有所预料,倒也没?过多纠结,又听?流萤道:“不过只是带话?给公子,又不至于有什么大动静,皇帝虽对细作之事忌惮,也不能事事顾及。”
“娘子放心?吩咐。”她道,“奴婢会让线人将话?带到。”
晏乐萦看了?流萤一会儿,思索后,最终点头。
“事关机密图,我已有了?些头绪。”
眼见流萤眼睛亮了?起?来,晏乐萦却话?音一转,“可自我入宫来,着实是吃了?不少亏,这些,公子也未必不晓得。约定仍在,但?他也该给我些补偿……我要他将我母亲带来京城,届时机密图到手,我亲自奉上给他。”
流萤一愣,反驳道:“公子金尊玉贵之躯,岂容闪失?来京城未免太过冒险”
“那就想办法将我送出宫。”晏乐萦打断她,“换去城外交易不也是一样??我要亲眼见到我母亲平安,届时交易即成,不然我怎能随手奉上此等机密?”
“还是说,公子从未想过管我母女死活,没?打算送我离开?”
流萤一时语塞,“这……”
“若是这样?,我竟是一点好?处也讨不上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那倒不如?玉石俱焚,谁也别?好?过。”
“晏娘子。”流萤听?她起?了?这种?心?思,慌忙解释,却解释不出来,“公子必然不会如?此,他仁者善心?,定是说到做到……”
晏乐萦明眸微弯,露出个清淡的笑来。
如?此虚话?,且不说她早已清楚季淮是何种?人,就算她不清楚,她自己也说过太多哄骗人的谎话?,自己听?了?不会信,又怎会听?别?人的。
她早说过,她只信她自己,没?人为她做打算,她会自己为自己做打算。
“公子不会一辈子龟缩在江南,总会重归京城的。”她淡道,“届时,未尝不是个好?时机。”
让季淮一直在江南拿捏着她母亲的命,这势必不可能的,那样?对她和母亲都太被动。
回到京城来,她让青鄢等人也来了?京城,届时或许还能找到机会接应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