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好像被一个硬邦邦的家伙抵住了。

安折呼吸急促,这个吻不管对陆沨还是安折来说都太激烈了。他被亲吻得眼眶湿润,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发生一种完全不受他控制的变化。

这对安折来说是超出认知的东西,而他只能将这种变化和肖老板所说的“上床”或是生物课本上所谓的“交配”勉强联系起来。

他只是一朵蘑菇,而蘑菇是一种无性繁殖的生物,交配这种行为对于无性繁殖的蘑菇而言显然毫无意义并且过于复杂;而安折继承的来自安泽的记忆里也并没有关于这种行为的只言片语安泽一直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

安折低低“唔”了两声,带着一点点尾音颤抖的哭腔,像是小兽绵软的呜咽,他无力地推搡了两下上校,而陆沨也放开他了。

安折有点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忐忑地望向陆沨,嘴唇被亲得水润且有些红肿,他小声说:“我们现在是要上床吗?”

陆沨失笑,安折有时候害羞得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有的时候,就像现在,又坦率得令人吃惊。

让人更忍不住想要欺负他。

陆沨勾了勾嘴角,并不直接回答,只是反问道:“那你愿意吗?”

安折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如果是和陆沨一起,那他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可以,自己是愿意的。但他是一个好学的蘑菇,他觉得有必要让陆沨先解决自己的疑惑。

于是他稍稍提高了一点音量道:“那你告诉我人类为什么要上床,我就愿意。”

肖老板总将这两个字挂在嘴边,让安折总是觉得这似乎是一件很随便就可以做的事情。

对待安折,陆沨总是很耐心,上校可能把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全都给安折了。

陆沨的声音像一壶冷泡的茶,清泠泠地淌过安折的身体,让他感到很舒服。

“对一些人,只是一种追求肉体愉悦的途径,或是换取财物的谋生手段,不需要情感也可以做。”

就像安折在黑市地下三层所见的那样,还有霍森、乔西,以及那些佣兵,他们都是这样的。

“而对另一些人来说,这是对一段亲密关系的证明,也是一种仪式。”

证明什么呢?

陆沨解释得更加清楚,清楚明了得像是在说情话:“它证明我属于你,你属于我,我们归属彼此。”

“我们归属彼此。”安折认真地重复了一遍,陆沨没有骗他,陆沨和那些人确实是不一样的。

陆沨看着安折眼睛的时候,知道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但他还是认真地再问了一遍:“愿意吗?”

安折点了点头,说我愿意。

于是一切都发生的顺理成章,那些碍事的衣物被尽数除去,散落一地,陆沨用那只结满枪茧的手慢慢触摸着安折赤裸的皮肤。

由于从来没有进行过特意的锻炼,安折身上没有明显的肌肉,柔软光滑得像是新生的婴孩,哪怕只是手下微微用力,都能很轻易地在上面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在陆沨的触摸下,安折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怕痒。被陆沨的厚茧触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克制不住战栗,安折单薄的胸膛小幅度地起伏,断断续续软绵绵地呻吟着。

“陆沨……痒,别摸了……”

陆沨笑了一下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再过多的欺负安折,他握住安折的膝弯将那双腿折向胸前,低声吩咐道:“自己抱住。”

安折乖顺地伸着手勾住了自己的膝弯。

他没有受到人类的廉耻观过多的影响,暴露身体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毕竟蘑菇本来就不需要衣物遮掩,能跟陆沨肌肤相贴让他觉得很舒服。

香甜的苹果味道很快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