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到,门外悄无声息地来了十几个黑衣人,无视站在外面守卫的人,推门进去后,一人拉下面罩,背手走上前。
“参见主子,您怎么亲自来了?”范大人一看来人,急忙跪地,恭敬的请了来人上座。
“听说,你这出了件奇事,本王就好奇,过来看看。”
“是,回主子,是昨晚才发生的事,负责在外面守着的人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迷晕了,再醒来时,就发现牢里的人都不见了。”
“哦?”风龙言捻了捻自己的手指,淡淡的只说了一个字就不再说话了,大堂上一时静寂无声。
范大人跪在地上频频擦汗,头也越埋越低,恨不得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
“起来吧,人没了就没了。”许久,风龙言才笑了一声,“带本王去地牢看看。”
“是。”范大人不敢耽搁,低着头一路带着人去往地牢,等到了地牢入口,打发走负责看守的护卫,他亲自领着人进去了。
“主子,您请看。”范大人领着人到了地牢最深处,里面原本住着几十人的几间牢房,如今空空如也。
风龙言走过去,再细细的沿着墙壁转了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你确定没有人进出过?”
“是,所以下官觉得特别奇怪,心里害怕,就跑去找宋将军商量。”
“嗯。”风龙言刚准备转身离开,脚下突然踩到了一块凸起的硬物,弯腰捡起来一看,是块木质的小令牌,待看清上面的字样时,当即就变了脸色。
“走。”风龙言气得捏紧令牌,转身就离开了。
留下范大人一人现在那里,面色怔忡,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隐主,那边有新消息回禀。”在风龙言离开顺天府不久,一名从顺天府出来的黑衣人迅速消失在黑夜里,不一会儿来到东方白的书房窗前。
“讲。”东方白这几天一直都很忙,夜里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一双眼睛熬成了血红色。
冷情的东方隐主,这几天越发的面无表情了,直到听完窗外人送来的消息,才稍稍淡了神情。
“继续盯着,别让他们起疑心。”
“是。”
东方白转身坐回书桌前,面前是谭幼南送与他温泉庄子的小木盒子,他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来回摩挲,眼底眸色渐深。
要乖乖等他回去啊,娇气包。
谭幼南一觉睡醒,看着熟悉的屋顶,一时有些恍惚,他呆呆地转头看向旁边的枕头,太阳光从窗户口照进来,正好照在枕头上,他伸手拿过枕头,鼻子凑近,用力的闻闻,但只有暖暖的阳光余温和草木味。
他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实在是有些长了,长得就连他留下来的味道,也已经消失了,他坐起身,巡视四周,屋里到处都有他们之前相处的影子,一点一滴的恍若昨日,可再细看,不过是他刚睡醒,意识不清醒下存在的幻想罢了。
大骗子,混蛋,不要脸……反反复复地低声暗骂了好几句,他丢下手上的枕头,有些委屈的撇撇嘴,伸出手捂住脸,那些控制不住的眼泪,刹那间就从指缝里流了出来,一滴又一滴,一串又串。
他无声地哭了很久,哭得嗓子都哑了,才抽抽噎噎地拿衣袖擦干泪痕,顶着两只红肿的眼睛下了床,出门去到灶间洗漱。
简单的做了一点餐食,吃了填饱肚子,他挽起袖子,端着盆水,开始打扫屋子。他得找点事情做做,不然,他只要一停下来,站在满是两人回忆的房子里,他怕他又要忍不住地想哭了。
曾经,他满心欢喜的以为,他从醉酒那次第一次对他表明心意,而他也不曾拒绝,以后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可谁知道,他们不过出去游玩一趟,再回家,却只剩下他自己了。
不知道是他把他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