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策的眼神很冷,像是冰锥从他身上碾过。
袁子安瑟缩着躲开眼。
良久,黑色的军靴退了一步。
然后离开了他的视野。
“就算轮不到我,也有别人!”青年人的怒吼回荡在田野。
看着游策走远,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就吼出了这么一番话。
袁子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强撑着支起身体:“邬清雅还那么年轻,她能为游志守一辈子?就算我今天没有得手,也有明天;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邬清雅这块香饽饽谁不想尝尝,就算是死,我也要去闻闻味道!你就只是个大伯哥,你能护她一辈子吗?”
果然,听到他这番言论,游策定住了。
夜晚的风鼓起了他的白衣,他定定站在那里,侧过头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动,像是一柄冰封的剑,虽然锋锐,却被寒冰禁锢住,动弹不得。
但剑气依旧可伤人。
袁子安先是解气,但看到对方身影一晃,不由得心里一麻,吓得四脚并用爬起来,屁滚尿流地往家里跑。
他仿佛后面有鬼在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跑出了半里地才敢回头看一眼。
田野上已经没人了。
也可能是稻芒太盛,挡住了他的身影。
总而言之,游策没有追上来。
那口气一泄,袁子安终于瘫软在大马路上。
他回想起那个让他骨头缝都冰凉的眼神。
那眼神如果可以杀人,他已经被凌迟了千千万万次。
袁子安在六月的田垄旁打了一个寒战。
但,只要游策离开,只要邬清雅还留在这个村子。
他就还有机会。
袁子安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扶着路边的行道树慢慢走回家
第16章 觊觎
一夜无梦。
“骑大马、骑大马……”
邬清雅只觉得背上沉重,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聪哥儿醒了。
他穿着开裆裤,坐在邬清雅背上驾驾驾。
天色已经渐亮,微光透过玻璃窗映照进来,打在邬清雅脸上。
她不是什么勤快人儿,最喜欢的就是赖床。
游聪随妈妈,也不喜欢起早床。
但昨天睡得早,今天他自然醒得也比平常早一些。
自己起来乖乖上了厕所,穿好衣服玩了好一会,还没见妈妈醒来。
这可不行。
他听见奶奶起床忙了好一会儿了,他鼻子灵,闻到了白面和煎鸡蛋的香味。
妈妈再不起床就只能吃粗粮做的窝窝头了!
看到邬清雅睁开眼,他连忙钻进被窝,缠着妈妈要亲亲。
“多大了还这样。”邬清雅无奈,在他左脸右脸各印上一个亲亲。
聪哥儿这才满意了,他手脚并用爬起来,把被子掀开,宣布:“我要叠被被啦。”
清晨冰凉的空气透过薄被打在邬清雅身上,冷的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儿子抱着被角,从床的这一边走到那一边,一连四次,才将被子铺得有模有样。
两岁的小豆丁,在软床上走来走去,紧紧皱着眉头叠被子的模样,简直要把老母亲的心都萌化了。
邬清雅没忍住又去吻了吻他的额头,这小家伙事儿还没做完呢,不喜欢被打扰,直接挣脱开来。
但受到了妈妈的表扬,他叠得更加起劲,连床单褶皱都恨不得全部扯平。
以前虽然游聪也喜欢叠被子,但肯定没这么严谨。
邬清雅忍不住问:“你这个手法是跟谁学的啊?”
跟部队里专训过的一样,是个当士兵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