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又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儿一定能给他们带来收益,又费尽心思把柴房收拾出来,让她有一个容身之处,在嫁人之后还记住他们的好处。

如果邬清雅愿意,她可以靠自己的美貌去换取更多。

但她不愿意。

她一直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她也曾渴盼过真心,只想要过平凡普通的小日子,所以很多事她不屑于去做。

但现在不一样。

为游志守孝?那必不可能。

但改嫁的路明摆着都是火坑,她不可能闭着眼睛就往下跳。

她可以保证那些没名没姓的小角色能够护她周全吗?

她能够给游聪创造一个平安成长的大环境吗?

她不能。

所以,只有一条路可走。

邬清雅将自己尤带着些愤恨的目光垂落下来,她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截素白的脖颈。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有心诱惑之下,自然能将自己柔弱的一面展示地淋漓尽致。

“大伯哥……”

邬清雅抬起眼,瞬间,眼眸之中盈满了泪水。

她瞳仁极黑,此刻含着水光,就像深林中一汪波光粼粼的清泉,能引得人直接沉溺。

邬清雅咬了咬唇,她的唇本就是桃花粉色,此刻更是添了一抹蜜桃似得红,瞧上去饱满润泽,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昨晚……我一直在做噩梦。”

邬清雅的声音很轻,她垂下头,眼泪倏忽滑落:“我好害怕。”

她抬起眸子,睫毛上挂着一滴清泪,看起来脆弱至极。

“你梦见什么了?”

邬清雅听见游策的声音放低了些许。

他听进去了。

此刻在担心她。

“我不记得了……我梦见,我被逼着改嫁,那家人很坏……”邬清雅什么都不敢说,她可不想被当成疯子,但她又只能

掺杂着说一点半真半假的事情。

虽然带着几分卖惨和演戏的成分,但她并非真的不害怕。

那样的生活太真实也太恐怖,那些人油腻湿滑的眼神像是蛇一样在她身上攀爬,让她不寒而栗。

她不由得颤抖了起来,游策微微一动,她顺势便攥住了他的袖口。

“大伯哥……你是不是要走了?你暂时不要走好不好,我、我真的好害怕!”

邬清雅哭得眼睛鼻子都是红彤彤的,像是被风雨打湿后幸存的白山茶,花瓣娇嫩洁白,尤带着雨露,十分惹人怜惜。

不知为什么,游策觉得自己像是被勒住了咽喉的野兽,半点都动弹不得。

邬清雅哭得入神,她一边抽抽噎噎地诉说,一边往游策身上靠,自然而然便将身体软了一大半在他身上。

她攀附着他,像是藤蔓找到了可供寄生的大树,一点一点试探,妄图与他共享养分。

游策咽喉动了动。

紧接着,他握住邬清雅的小臂,推开了她。

“你放心。”游策声音有些低哑,但他很快控制住了,声音变得清正:“不过是个梦,你说的事情不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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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霞听说最近邬清雅一直在做噩梦,心疼地不得了。

“策哥儿,你也别着急回去,好不容易回来几天,就在家里多呆呆吧。”

王红霞夹了一筷子面条。

她默默想着,这世界上难道真有魂灵不成?

难道自己的小儿子爱清雅爱的不行,每天在梦里也来缠着她?

王红霞虽然不喜欢怪力乱神的东西,但现在不由得有些害怕。

活着的儿子她固然爱,但要是死了,怨灵留在他们家……登时王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