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清雅跟着游策回去的时候,身上还穿着这一套裙子。
她觉得张扬,对方却不允许她换。
“你穿粉色好看。”游策的目光有些深。
这套衣服很抬气色,更重要的是,她不像是在为游志守孝了。
他喉结动了动,压下了心底的秘密。
其实游志并没有死。
游策扣紧了手指,看着一无所知的邬清雅,只觉得抱歉。
他看了看手里提着的满满当当的物品:除了这些,他也没什么能为邬清雅做的了。
他简直想要打死那个混账弟弟。
游志比他小八岁,却一直和他不太对付。
他厌恶这个弟弟受尽了爸妈的宠溺,烂泥扶不上墙;游志也恼恨他过于优秀,将他衬托得如同一坨狗屎。
他们两兄弟从来说不上亲昵,随着年纪的增长,更是水火不容。
好在他参军时间早,跟着队伍南征北战,因为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和还算聪明的脑子,一路升到了如今的位置,也算是能在京市安身立命了。
游志便找了过来。
他说他要在京市干一番事业,没有落脚处,就暂住在他的住处。
游策给了他一笔钱,因为工作忙,他没有太多时间参与游志的生活,只要他不惹麻烦也就够了。
但这三年,他却混出了一点名堂,靠着他的名头,开始倒卖一些小玩意儿打发时间。
直到他的直属上司找到
他,说他弟弟卖得药靠不靠谱,他才知道,除了倒卖粮食、布匹,游志还开始卖假药。
和一个女人一起。
游策揉了揉眉心。
他直到这个消息的当天就气得直接将他抵在墙上,揍得他翻不了身。
因为游志既不承认他卖假药,也不认为他发家是靠了自己。
他说他宁愿死,也不会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至于那个女人,他还是要继续来往。
游策不认为游志有这个资格家里养一个,外面养一个。
他是有妇之夫,如果被发现作风问题,他可以直接被关进牢里。
“那你就应该回去,跟邬清雅说清楚。”
游策将他领子拎着,提起来,对方却不屑一顾:“她一个乡里的婆娘,知道什么?”
他怒不可遏,他想要教育一下这个幼稚的弟弟,于是和游志扭打在一起。
他听到了一声清晰的骨裂声。
游策站起来,而游志蜷缩在地上。
他爬不起来了。
游策也没管他,只让他一个人在巷子里想清楚。
第二天,他就收到了游志的死亡证明。
他“死”得干干净净、明明白白,与所有人无关,就是一个意外。
游策知道,他肯定没有死,就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被一个权力手段远比他厉害的人收留。
但,从法理上来说,他就是死了。
从此,世上再没有游志,他失去了对方所有消息。
游策不知道该如何跟爹娘解释,他们的儿子被财迷了眼。
他只能回家处理这荒唐的一切。
或许,隐瞒会更好。
他怎么愿意告诉对方这残酷冰冷的事实?
一个冷心冷肺的丈夫,一个毫不负责的父亲。
他们会遭受多大的冲击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只需要去拼搏“事业”。
而父母、兄长、妻子、骨肉,都可以暂且搁置。
所以,邬清雅为何要为他守孝呢?
也应该像是垃圾一样把他丢掉才是。
游志从身后看她翩迁的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