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玉衡“威逼利诱”了好一番,周源终于才告诉沈玉衡,他是无意间撞破的。
当时的他还未休息,一直在等沈玉衡回来。
夜色一片寂静,他忽然听见寝殿有奇怪的声音,进来察看时……居然看见窗门洞开,萧烬抱着沈玉衡,躲着月光,站在漆黑的阴翳里。
萧烬两手抱着与他差不多高的沈玉衡,却看起来轻而易举,丝毫不费力气。
他看见周源,却没有任何招呼,只是将沈玉衡放下,便又离开了。
周源不敢抬起眼睛看他,低着头道:“奴才担心主子这副样子被其他宫人看见,会遭人误会,于是先看好了门,一直等您醒来……”
沈玉衡点了点头。
周源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一直忠心于他,他相信他没有说谎。
和某些不知感恩且动不动发疯的狗皇子对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高下立判。
沈玉衡不知不觉叹气。
周源看见他眉目间的愁云,小心翼翼地上前:“奴才一向自知分寸,请主子放心。”
“……奴才只盼主子多些欢喜,将来九殿下与主子若要私会,奴才愿为主子守着,绝不让外人发现。”
说完,他取来一副崭新的披肩,半跪着呈给了沈玉衡。
沈玉衡披上前,看了一眼旁边的铜镜。
镜中,映出他颈侧的狼藉,脖颈的雪白弧线,遍是深浅不一的红印,残留着掠食者挥之不去的侵略气息。
他碰了碰脖颈,少年的恶意透过酸麻的疼痛,刺激着神经。
“主子。”周源跪伏在地:“奴才有句话,要带给主子,只是不知该不该现在提起……”
“你说。”
周源停顿了一秒,头也不敢抬
“圣上请您明早去一趟养心殿……”沈玉衡僵住。
“圣上还说……”
“许久不见,他想看看您了。”-
那一夜,仅剩的那么一小点睡眠时间,沈玉衡一直半梦半醒,不得安宁。
梦里时不时浮现出萧烬那双冰冷扭曲的眼睛,还有萧槐在香雾缭绕的养心殿里,似山峦迭起的,枯槁的身躯。
两张脸截然不同,却逃不开血缘的纽带,总是在某个瞬间,微妙地重叠在一起。
清晨,他大汗淋漓地醒来,拜这父子俩所赐,做了一夜的噩梦。
帮沈玉衡盥洗,送早膳的人,从芸豆茭白换成了周源。
虽然沈玉衡后来有解释,他和萧烬不是那种关系,但周源也从来没有正面说过什么,只是一遍遍答应着:“奴才明白。”
沈玉衡:“……”
你都明白了什么啊?!
他终于也理解了什么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证据明晃晃摆在眼前,任他怎么解释都是多余。
所以沈玉衡这次更加小心,他提醒自己,决不能再像暴露给苏澄那样不小心了。
系统:【宿主,我都帮你想好理由了,你就说你最近脖子风湿严重,绝对不能见光见风,萧槐一心疼,说不定就放过你了!】
“这样吧。”沈玉衡对系统说:“咱们赌一把如果成功了,你就是我心中最厉害的系统,如果失败了,你的各项工资奖金公司福利全都扣完,一分不剩。”
系统惨叫:【宿主,臣妾做不到啊!】
沈玉衡好笑又苦笑。
只能祈祷萧槐真的和他说的一样,只是想单纯地见他一面吧。
屋外,风雪已经停了,寒冷的北风却仍是阵阵刺骨。
轿辇一上一下,载着他来到养心殿。
沈玉衡被宫女搀下轿,御前太监方公公照常来迎接。
宫门前已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