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在殿门口,不再进去了。

看见宫女直勾勾的眼神,沈玉衡小声:“那个,姑娘你先走就行,我真的不用……”

对方冷漠出声:“沈妃,快请进殿吧,奴才为您更衣。”

宫女的五根手指仍然像铁棍一样嵌在他手臂的皮肤上,丝毫没有一丝要松开的意思。

她两只眼睛遍是血丝,一眨不眨。

沈玉衡也不装了,他死死抱住殿前的一根柱子,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萧烬循着声音,悄无声息地走至沈玉衡身后不远处,入眼便是这一幕画面。

沈玉衡一身湿漉漉的,发梢都带着酒水的香,可怜无助地抱着柱子,随时可能会被那宫女强行拖走。

少年注视着这一切,恶劣地笑了。

沈玉衡尚存着最后一丝气力,手臂都被拽出了五个通红的指印,他眼角红彤彤的,偏就不肯进去。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衣衫也被撕破了。

萧烬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沈玉衡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宁可在下人面前露出如此狼狈的姿态,也不愿意暴露那个痕迹吗?

是害怕失去萧槐的宠爱,还是厌恶他啃咬出的,丑陋的,久久不消失的咬痕?

萧烬“哈”的笑出了声。

沈玉衡如此嫌恶他,正好,他不介意多留下一些痕迹。

他可以把他干净的皮囊全部烙上这些丑陋的痕迹,啃咬,烧伤,抓痕……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沈玉衡珍惜的身体千疮百孔就行。

他要沈玉衡一无所有,自然,连完好的身体都不配拥有。

光是想象一下,萧烬的呼吸都在颤栗。

沈玉衡抱柱的力气已经越来越小,宴会的欢笑声,完全将他的求救声盖了过去。

沈玉衡眼泪都流下来了,还是怎么都不肯放弃。

如果下蛊者真的是萧烬,他如果进殿,一定会迎来最坏的死局。

就算不死,也会暴露痕迹,再也无法再留在宫里,更别提救赎任务了。……所以这救赎的任务到底为什么会这么难啊啊啊!!

沈玉衡正打算猛踹宫女逃走的时候,突然,他身后传来一声轻飘飘的男声

“这不是玉衡吗?”

沈玉衡瞬间睁开眼,他看见廊道尽头走来一个风度翩翩,满脸带笑,莫名有点眼熟的男人……这谁来着?

萧烬刚欲走出阴翳,看有人来,不禁皱眉。

他重新又退回暗处,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

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长得比沈玉衡稍许成熟一些,约莫二十二、三岁的样子。

他目光懒散倨傲,肩上披一件温暖厚实的紫貂裘,腰间束着一条点缀紫金流苏的玉带,一看就是大富大贵家出来的公子哥。

男人走到沈玉衡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质问宫女:“你是怎么办事的?怎么把沈妃弄成这样?”

“奴才为沈妃更衣……”

“不必了,我会帮他的。”公子哥摆摆手:“快滚,自己领罚去。”

宫女眼神呆滞地收回了手,离开时还在幽幽说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看见宫女神神叨叨地离开,沈听澜眯起了眼。果然不对劲。

宴会上,他就发觉这宫女有问题了,明明是宫里的人,走路却那样莽撞,可疑极了。不过……

沈听澜漫不经心地看向沈玉衡,眼神嘲讽。

多亏了这个奇怪的宫女,他也看到了有意思的画面。

此时此刻的沈玉衡,宛若艳情话本里,被狠狠凌/辱过的良家女子。

他被淋了一身酒,现在右肩的衣服被撕成了破布条子,隐隐约约露出雪白手臂上,被粗暴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