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父皇居然会对一个男妃感兴趣……

也对,那老皇帝一向喜欢这种空有皮囊的蠢货。

昨夜,他联络手下,接取情报时,远远看见养心殿的灯火未熄……不知为何就着了魔般地去了。

也许他是想亲眼看看,沈玉衡那张假装温柔的可笑的脸,沦陷在泥泞里的丑态。

可是到了窗边,萧烬却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画面。

窗纸狭窄的洞口里,他窥探到沈玉衡为床上的男人掖好被角。

那么傲慢的一个人,离开时竟是小心翼翼,百般谨慎的模样。

一想到他刚刚竟被……萧烬的手就止不住地颤抖,想要掐灭自己疯狂的幻想。

沈玉衡还一点不知道萧烬脑袋里一幕幕闪过的,全都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他帮萧烬换好衣服,匆匆擦去地上的一滩血迹。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

虽然沈玉衡已经跟周源叮嘱过,不许任何人闯入清濯殿,但是人群的脚步声很快就逼至了殿门口。

恐怕是追着血迹来的吧。

虽然周源他们已经去阻拦了,但听情况,应该拦不了多久。

沈玉衡拦住想要翻窗离开的萧烬:“人,是你杀的?”

“不是。”说完,萧烬自嘲地勾了勾唇:“你信吗?”

“有什么不信的。”

他知道,萧烬虽然残暴,但他只杀与自己有仇的人。

十六皇子性格温良,从未与萧烬有什么交际。原书的萧烬登基以后,他仍然活得好好的。

杀十六皇子的,不可能是萧烬。-

屋外,敲门声已经又响了数次,一个拳头不断砸着门,声色俱厉:“沈妃可在?”

周源皱了皱眉,上前劝道:“几位,已经入夜,还请放低些声音……”

砸门的男人回过头,戏谑的眼神打量着周源:“我们可是奉皇命来的,几个阉人还想阻拦?”

他们是十六皇子养的护卫,如今群狼失去了头领,又肩负找出刺客的重任,个个都天不怕地不怕。

正僵持时,门扉忽然从里面被打开。

沈玉衡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从屋里走出来。

他环抱双臂,打量了一眼外面气势汹汹的这群人:“这是在干嘛?”

刚刚还在砸门的男人看见沈玉衡,态度一下子放软了许多:“十六殿下在宫中遇刺,刺客至今下落不明,沈妃今夜可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沈玉衡直截了当地答:“没有。”

“是吗?”男人目光探究,看向藏在沈玉衡背后的萧烬:“我们追着血迹至此,听你宫里的人说,九殿下今夜迟迟未归……”

沈玉衡把萧烬护的更紧了一些:“谁胡说的?九殿下一直在我这里待着,他要是杀了人,我能不知道?”

说出这话的时候,沈玉衡自己都悄悄打了个哆嗦。

其实他胆子不算大,不敢蹦极不敢跑酷不敢违法乱纪,比谁都要惜命。

但没办法,谁叫他穿书了还要带孩子呢?

为母则刚啊为母则刚。……等会儿,这词是这么用的来着吗?

好在这群人到底不敢冒犯,一群人在清濯殿周围搜了一圈无果,只能离开。

沈玉衡见他们走了,长长舒了口气。

总算是度过一关。

宫人们纷纷散去,只有周源和芸豆,茭白知道内情。

宫中闹刺客的时候,九殿下的确不在,而血迹又确实指向了清濯殿……

他们满脸写着担忧,不知道该不该提起此事。

看见沈玉衡又要阖上门扉,还是和萧烬独处一室,周源不惜冒死上前:“沈妃,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