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道:“回父王的话,没有。”
世子抬起手臂,用手指着朱高煦:“初时俺对种种迹象没多想,后来才明白过来,你还想狡辩?有人看到你拔走了君影草!”
朱高煦听到前半句就有点心虚了,以为世子掌握了不少蛛丝马迹,瞬间有种要“坦白”的想法,正如前世无数次硬着头皮向家里人坦白又赌博了!
但是,当他听到后半句时,顿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有人看到他拔走君影草!朱高煦非常之确定没人看到。正如张信说的“办事很细致”,特别是这种要紧的事,朱高煦不可能马虎大意,做事时很有耐心,等待了很久。
“君影草有毒?长兄是说南京府上有君影草?”朱高煦厚着脸皮一脸茫然,“长兄,您可千万别听信某些人的谗言,我没事拔君影草作甚?”
就在这时,燕王鼻子里“哼”了一声。世子和朱高煦都一起小心侧目,似乎都没弄明白,燕王的语气针对谁。
世子怒道:“你竟然说谎!俺若不能认定,怎会叫你到父王跟前来?高煦,你只说一句,为何要如此待俺?”
朱高煦已经认定世子有诈,便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样子。
世子又道:“俺最近才知道那东西有毒”
朱高煦听到这里,忽然想到:杜千蕊没有丝毫出卖自己,至少直到现在为止不然世子像这样说话,直接说出杜千蕊见到的、听到的事儿就行了。
不过,任由世子如此推论下去的话,朱高煦感觉越来越不利于自己。
他当下便打断世子的话:“长兄且慢。父王,今天儿臣前来,还有别的要事刻不容缓!”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犬马之劳
朱高煦打断世子的话,得到燕王准予,便一脸严肃地抱拳道:“父王,北平都指挥使张信,欲投靠咱们”
姚广孝的声音立刻道:“王爷,谨防有诈。”
朱高煦头也不回,马上抢着说道:“张信得了朝廷密旨,要他来捉拿父王,人已在门楼。父王见他一面,明辨密旨便知真假!”
这时世子竟然又抱拳道:“父王,儿臣还有要紧的地方没说”
看得出来,世子这回真的是感情用事、动了真格,非常之执着。
燕王转过头来,眉头紧皱,面有怒色,但很快他的怒色便收敛起来,口中说出来的话语重心长的:“高煦若真要害你,你为何至今还站在此地?”
世子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惨白,张着嘴欲言又止的模样。
燕王抬起手,将手里的茶杯重重按到桌面上“哐”地一声,斥道,“闹够了吗?”
刚才朱高煦和世子各自争辩的时候,燕王的话很少,是没有明确表态的。但现在他直接抛出两句短促的话,就马上把世子噎住、不敢吭声了!
燕王的意思很明白,他只想以大事为重,世子那点感情伤害根本不值一提。当此之时,挑起一丝一毫内部冲突都是不合时宜的,正该抱团一致对外的时候,还容世子继续说下去?凡事一定要分出是非黑白、激化矛盾么?
世子的嘴唇都乌了,朱高煦见他袖子里的手像筛糠一样抖着,生怕他当场晕倒!
此时此刻,朱高煦其实是最理解世子感受的人。记得当初在回北平的路上缺马,世子丧气疲惫,决定自己留下,说了一番“很多人都不在乎他死活”的话而现在,因为父王有更大的压力和需要,确实又不在乎他的感受,世子内心的沮丧悲凉,可想而知。
燕王转头看向朱高煦:“张信带了密旨?”
朱高煦道:“回父王的话,带了的。”
燕王便道:“你去,把他带进来。”
姚广孝的声音道:“王爷先勿急,等张信进来了,老衲出面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