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总不能把人家给抄了吧。
岑青苦笑道:“这个办法是好,可是也补不上那么大的缺口。”
“那是因为豪商们没捐多少,”周瑶薇反问岑青:“弟弟知道为何豪商们不愿意捐吗?其实以他们的家底,完全能捐更多,譬如那江南的王家,富可敌国。”
“那是为何?”岑青虚心请教。
“我给弟弟讲个故事吧。”周霁月道。
“从前有个个养羊大户,在听说国家有难后,立即上书朝廷,表示愿意捐出一半家产帮助国家抗击外敌入侵。谁想竟是热脸贴冷屁股,皇帝并没有立即接受,而是派人去调查他:‘你是想当官吗?’
牧羊人说:‘我从小牧羊,不会当官,也不愿意做官。’
皇帝的专使说:‘难道你有冤家仇人吗?’
牧羊人说:‘我生来与人无争,遇到贫穷的乡人,我就借钱给他;为人不善的,我就教他做好事。所以,我无论到哪里,人们都很尊重我,哪来的仇人啊?’
专使很吃惊地说:‘既然是这样,那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牧羊人坦然地说:‘皇上讨伐匈奴,我认为有本事的人应为国家而战,有钱的人应该捐出来支持国家,这样的话匈奴就可以灭掉了。’
专使听后回去报告了朝廷。这本是正常举动,经过专使的调查,被朝廷的某些人视为不正常了。
其中,重权在握的丞相更是说:‘这不符合人之常情,希望陛下不要允许。’
言外之意,牧羊人无欲无求,不合常理,深恐有诈,不能理会。于是,皇上拒绝了牧羊人捐款的请求。
一年后,因为与匈奴的战争,朝廷开支过大,国家粮仓和钱库空虚,贫民增多,都靠国家补给,朝廷捉襟见肘,无法应付。
朝廷让商人们捐款,可是牧羊人却不愿意再捐款了。”
听完这个故事,岑青若有所思。
“重点就是朝廷并不尊重商户,”周瑶薇一语道破其中关窍:“向来都说士农工商,富可敌国的商户亦被人看不起,朝廷让捐钱,也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给马儿吃饱,又怎么奢求马儿快跑呢?”
“说来惭愧,周家亦是宦官世家,高高在上惯了,”周霖佑看了眼周瑶薇,叹了口气:“若非薇儿经商一月,遭了不少同僚的冷嘲热讽,竟是不知商户们地位如此之低。”
岑青诚恳道:“我知道了,我明日亲自到坊市发起募捐。”
周瑶薇点点头:“如此甚好,届时我会代表不是酒楼捐出全部家产,以此带动其他商户,然后我去各地继续发动募捐,顺便为王爷找药。”
翌日,岑青没有坐马车,在一众大臣的陪同下,徒步走到了坊市。
他本就坚信人人平等,没什么看不起商户的想法,说辞陈恳,并非只是为了筹款
加之他向来不要什么颜面,又是个会做戏,声泪俱下。
在这个氛围下,周瑶薇恰到好处的捐出家产,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其他商户也就跟着捐钱了。
加上这些富商们捐的,在半个月内,苍南总算筹到了一笔不匪的辎重。
之前调换粮草,私通叛国之人也被上官煜连根拔起,至此苍南就剩外忧。
由谁运送辎重是个大问题。
这是个肥差,也是个大麻烦。
周霖佑当仁不让的接了。
先有周将军战死沙场,后有周瑶薇散尽家财。
周家的忠义再无人敢存疑。
与此同时,岑青又抛下个大炸弹:“朕要御驾亲征。”
左相是岑野的人,早就接到了岑野的指示,当即反对:“边关危险,王爷已出意外,陛下万万不能出事了,不然苍南皇室后继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