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有伏兵。”苍南的将领摘下头盔,满脸泥泞,朝齐晏说,“近一万人,把守西山险谷内要道,绕路吧,殿下,太危险了。”
“碾过去。”齐晏说,继而断然喝道:“东凌军随我出兵!担任前锋!苍南兵马随后!一个时辰内,通过东山!弓箭手跟上!”
苍南的将领愕然,没想到齐晏竟有这般魄力。
齐晏却将两把长刀朝他一抛,一马当先,带着东凌军冲进了山谷之中。
紧接着,心系落雁的苍南军排山倒海般地大喝,跟着冲进了东山峡谷。
前锋各自举起盾牌,护卫冲谷的中军,马蹄踏起飞溅的泥水,齐晏率领近五万大军,无情地撞上了西憬军防御阵。
西憬军早已在另一路上布下山洪与断木的陷阱,只待齐晏一绕路,便将发动布置。
却没想到齐晏竟是硬闯,双方刚一撞上,齐晏便一剑挑来,将西憬军连人带盾斩成两半,血肉横飞。
他一袭猩红披风飞扬,所过之处犹如绞肉机般,领着刀光剑影,无情地碾过了东山危峡。
东凌虽国力衰退,可士兵们骁勇善战,大军冲过,紧接着是一万苍南兵马,一时间冲锋阵势汇为洪流,冲破了西憬防线。
大军冲出峡谷,已能看见远方的上京城,暴雨下,城墙已被逐段摧毁,上京城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随孤冲阵。”齐晏说,“杀进落雁城”
话音未落,最后的决战终于展开,四万东凌军,一万苍南军,在齐晏的率领下加入了战场,正欲撤军的西憬又匆忙集结军阵。
四国军队齐聚于此,遥遥对立,此刻牵一发而动全身,没人敢率先发起进攻。
西憬军的中央,缓缓走出两个女人。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不明白西憬打的是什么算盘。
而那两个女人,岑野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一个是被刺了一剑,现在应该在黄泉路上的沈芸清。
一个是谋害岑青不成,被送进了奸夫家的岑玉。
两个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凭空出现了。
“王爷,”沈芸清率先开口,打破了四周的沉寂:“没想到我还活着吧,我与常人不同,心脏在另一边。”
岑野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当时只当你被丢到了乱葬岗,原来是来朝西憬人摇尾巴了,沈芸清,本王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砍下你的脑袋。”
“王爷还是这般无情,”沈芸清一如既往的矫揉造作:“我本是先帝的妃子,只因手里握着王爷的把柄,便惹来杀生之祸,我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呢,倒是王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这话算是说的相当直白了。
先帝不明不白的瘫痪,虽然先帝的皇子继位,可苍南谁人不知,真正操控一切的便是眼前的摄政王岑野。
只差没说岑野造反了。
苍南这边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士兵们不似朝臣,他们信奉的一直都是军旗上的那个字。
他们执拗的认为,岑野并不等于苍南,若是效忠的对象错了,一切的奉献就成了笑话。
但他们同样对沈芸清的话存疑。
先帝的妃子久居深宫,无人知其身份过往。
所以岑玉的存在至关重要。
妃子不认识,公主大多数人是认识的。
“皇叔,收手吧,”岑玉声泪俱下:“你虐待皇侄,将我许配给一老翁就算了,怎得还有不臣之心呢?”
“呵,”岑野毫不留情的戳穿:“不是你自己要与那陈仲景不清不楚的吗,身为一国公主,跑到异国他乡做说客,岑玉,别忘了你的身份。”
岑玉算是走上了绝路,只能硬着头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