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人命,在这些做官的人眼中简直是不值一提。

岑野眸色幽冷的看着府尹大人,声音沉沉:“正是。”

这声音好生熟悉,让府尹大人虎躯一震,抬头一看,他迷糊的眼睛在触及到岑野伟岸的身躯轮廓时猛地打了个哆嗦。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赶忙下去,夺过一个烛台凑近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这不是王爷么。

“参……”还未等他跪舔,岑野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今夜本王是为皇室除害,大人确定要插手这件事?”

开玩笑,皇室的事情谁敢插手啊。

“这……”府尹大人冷汗涔涔:“这皇室的事自然是王爷说的算。”

岑野锐利如刀的眸灼灼的盯着府尹大人,声音幽冷:“大人自己看着办,本王还有要事,告辞了。”

岑野如狂风般回到了方才的小巷子。

四面望去,空空如也。

空气中还有浓重的血腥气味儿,这是他方才留下的。

岑野脑子嗡嗡作响,都麻了,都空白了,真怕岑青一去不回了。

他屏神静心,静下来思考,方才经过了如此恐惧的事情,想来岑青是不会走远的。

一定就在附近。

他抱着希望尝试的朝前方走去,巷子两边都是冰冷青色的石墙,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就在他想放弃去其他地方寻找的时候,陡然发现巷子的尽头左边有一缕缕散落的杂草,岑野捻着轻步朝那走去。

这儿是一个狭窄的胡同,旁边堆满了许多杂草,奇怪的是这些杂草会颤抖。

岑野明白了,岑青藏在了杂草里面,顺着杂草的缝隙他清楚的看到岑青露出来的缎靴靴头。

“别怕。”岑野的声音温柔如春风。

朝前走一步,缎靴朝后缩一下。

岑野的胸腔被他细小的动作挤的生疼,慢慢蹲下,他并没有拨开杂草。

此时,他明白岑青的这种感觉。

他被杂草挡着会有安全感,若是硬把杂草拨开让他暴露在空气中他会更加排斥自己的。

于是,岑野放轻动作,坐在了他旁边,温厚的手掌半擎在空中连带着杂草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微臣不会伤害你的。”

岑青是真怕了。

以往打打闹闹,岑野从没像今日这般杀人不眨眼。

直到这一刻,岑青才真的明白,这个世界的法度与道德如纸一般脆弱,在这些上位者眼里,人命如草芥。

但听到岑野似乎没有杀他的心思,他的肩膀才慢慢的放松下来。

岑野吐出了口气,他就怕岑青排斥自己。

循序渐进的,岑野将岑青搂在了怀里。

他不嫌弃他满身的杂草,他不嫌弃他脏兮兮的衣裳,此时此刻,只想就这么抱着他。

岑青就那么缩在岑野的怀里。

安全感又回来了。

好奇妙的感觉,听着岑野胸腔跳动的声音,岑青也变的心跳加速。

皇叔,朕好像病了。

得了一种看不到你,就想你的病。

可是朕怕你,就算朕不怕你,朕也不敢说出来朕的心思,因为朕和你是有血缘的亲人。

岑野细细的亲吻着他的侧脸:“怕了?”

“朕不怕。”岑青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还带着丝丝的颤音儿:“朕就是想来解个手。”

“嗯?”岑野不明所以的问。

岑青仰头瞟了他一眼,看他不会生气的样子,笑嘻嘻的说:“就在皇叔现在的位置。”

岑野现在不想知道他是想解手还是已经解完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