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褪了缎靴,执着毛笔蹑手蹑脚的来到皇叔的床榻上。
他似乎睡的挺沉的。
岑青起了坏心眼儿。
天明了。
岑青趴在奏台上睡的香喷喷的,旁边是堆起的纸张,上面写了一堆鬼画符。
昨儿个夜里,岑青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只好胡乱写了一通,他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
“更衣。”岑野沙哑沉厚的声音缓缓响起。
宫女们捧着面盆,漱口水,痰盂和新衣裳整齐划一的站在岑野跟前。
当他撩开帷幔时,宫女触及到岑野的脸时笑了出来。
“放肆!”岑野幽冷的眸闪过一抹愠怒。
“奴婢知错了,王爷饶命。”宫女跪下。
岑野蹙着眉:“你笑什么?”
那宫女把水盆擎到岑野面前,他垂头一看。
这是自己的脸?
额前画着王,唇上八字胡,脸颊各三根竖条,不知岑青画的是猫还是虎。
“你们下去。”岑野就这么扬着自己的阴沉沉的俊脸来到奏台前,瞟了一眼旁边凉却的茶水,端起来倒在了他的脸上。
“啊下雨了。”岑青一个激灵爬了起来,一张大花脸映入他的眼底:“吓死了。”
“你的杰作还能把自己吓着?”岑野怒气冲天,深邃的眸堆了一层凉意,让他在宫人们面前丢人现眼,真是过分!
岑青誓将无赖进行到底:“朕没有,也许是皇叔梦游了呢,朕昨儿个看皇叔梦游了。”
“你……”就在岑野想揍他屁股时,一个宫人前来:“王爷,有人见您。”
岑野愤愤的指着他:“陛下滚回去。”
“好咧。”滚就滚,你以为朕乐意在这儿呆着啊。
岑青回到养心殿连屁股都没坐热呢,绘春便神秘兮兮的进来了:“陛下,有人要见你。”
“朕何时变成大忙人了?”岑青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谁啊。”
“是周将军的千金小姐周霁月。”绘春瞥瞥嘴道:“他说求见陛下。”
她一个将军女儿寻朕有何事呢?
岑青十分诧异。
舀了一口鸡肉粥的小玉树慢腾腾的咀嚼着,他朝绘春勾勾手指:“绘春,你说他来做什么?”
绘春不以为然道:“奴婢不清楚呢,不过听闻周大小姐十分出色呢,乃是京城所有贵公子人人争抢的千金呢,几乎所有人都想把她娶回家呢。”
“娶回家做什么?辟邪啊。”周霁月算是岑野的原官配,岑青厌屋及乌,随口揶揄道。
绘春笑了出来:“陛下,人家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
“那又怎么了。”岑青一拂小。
这周霁月一定是不怀好意的,他定要防范着,不过,他乃是陛下啊,他不怕,对,不怕。
想到这儿,岑青的腰杆儿都挺直了:“宣。”
片刻。
周霁月一袭娟纱金丝绣花长裙,头戴梅英采花簪捻着碎花小玉步走了进来。
岑青看着她走路挺累的,恨不能一把将她扯过来。
磨磨蹭蹭,浪费大好光景。
他只好用他的早膳,绘春做的虾仁蒸蛋真是不错,入口即化,软糯香甜。
周霁月并不因岑青是个傀儡就轻视他,柔柔弱弱的朝他一拂身子,一举一动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臣女见过陛下,陛下吉祥。”
“免礼。”岑青淡淡道:“赐座。”
绘春从旁边寻了一个檀木木椅:“周小姐请坐。”
周霁月淑女的拂着长裙坐下。
只听啪嚓一声,周霁月吞下的木椅忽地四分五裂了,她人狼狈的摔在了地上,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