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春想了半天,哭丧着脸摇头:“回陛下,奴婢忘了,奴婢光顾着哭了,陛下一回来王爷就让奴婢跪在陛下塌前哭,奴婢装着装着就真哭了,一时也不敢抬头看陛下的睡颜啊。”
“让你在我塌前哭?”岑青一听这话就满心的不悦,这个岑野可真是坏到骨子里了:“他这是拿朕的龙榻当坟墓了么。”
“陛下小点声。”绘春又惊又跳的看了看殿门。
“朕就这么大嗓门,这叫有底气。”岑青心下一紧,面上仍强装镇定:“以后不准在朕塌前哭。”
“为何?”绘春疑惑的问。
岑青抬头,幽幽道:“别在朕的坟前哭,脏了朕轮回的路。”
绘春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陛下哪学来的啊,是不是从哪些乱七八糟的书上学来的啊。”
不提书还好,一提书岑青整个人都炸毛了。
“你说说你,拿什么书不好非要拿朕最喜欢的那本书。”
“陛下,奴婢……奴婢当时一时情急就拿过来了,请陛下责罚。”绘春磕了个头。
“责什么罚,全天下就你一个人对朕忠心耿耿,把你弄死了,以后谁替朕打掩护啊。”岑青特别能拎得清。
绘春抽抽嗒嗒的起身,吸了吸鼻子:“陛下,我们以后的日子实在是太艰难了,陛下连睡梦中说了什么梦话都要担心,这是连睡觉都睡不踏实啊,陛下这皇帝当的,还不如不当的好,咱们在冷宫里,日子是苦了些,但到底不用遭这些罪。”
“人除非死了,不然什么时候都不踏实,”岑青翻了个白眼:“现在是危急关头,走一步算一步,朕可不想再回冷宫那种地方。”
“可每天这么提心吊胆的活着恐怕会短寿啊。”绘春忧心忡忡的说。
岑青语噎,眉头深锁:“凑合着活吧,还要什么长寿啊,好人不长命,坏人才活千年呢,瞧瞧朕的皇叔定会活上一千年,一万年哪。”
“陛下,小心隔墙有耳啊,有些话是不能说的。”绘春叮嘱。
岑青倒在床榻上,四仰八叉的,阵阵哀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朕可真是皇帝的身子,太监的命啊。”
前方道路坎坷,需要继续战斗。
岑青的肚子“咕噜咕噜”的直叫唤。
“朕饿了。”岑青拍了拍平平的肚皮道,忙活了一整天,与岑野勾心斗角斗的体力不支啊。
唯有吃饱了才能继续与之抗衡啊。
闻言,绘春应了一声,爽快的离开内殿,却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岑青没有闻到食物的香味儿,定睛一看,绘春竟然捧着一盏茶和一些清淡小菜过来了。
“这……吃的呢?肉呢?”岑青饿的前胸贴后背,巴巴的抬着大眼睛问。
绘春硬着头皮将茶盏往前一探:“陛下喝点儿茶吧。”
“为何要克扣朕的晚膳?”岑青气的牙根痒痒的。
“陛下忘了么,王爷说陛下的油水太好了……”
“这个世界疯了……”岑青翻了个白眼,却也无能为力。
听了这糟心话,他也不饿了,弯腰拾起茶盏喝了,又吃了点儿小菜,挥挥手道:“你退下吧,朕乏了,要歇下了。”
第七章 闹鬼
岑青歇的早,可岑野却坐在书房的檀木椅上精神抖擞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他本想借遣散后宫一事磨砺岑青,奈何岑青底子太差,连个书都背不好,只能循序渐进。
遣散后宫一事也只能由他来着手安排了。
这事儿说来简单,但宫里这么多嫔妃,要根据不同位份准备不同的份例,也是繁琐的。
夜渐深了,橘色的烛光映在岑野英俊的脸上。
一切事毕,他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