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被抽掉了全部的氧气,呼吸困难。
陈雅涵不知道。
其实他不是被简单地碰了下腺体,还被做了些更超过的事情。
那些动作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超出了认知的界限,让他生出了一丝被人留下了痕迹的微妙感,话兜兜转转在舌尖转了几圈都没有说出来。
然后他想见到这个人,很认真地问一句“为什么要对我做那种事?”
对他做那种……暧昧又超出了界限的事,帮了他,还一言不发地离开,没有给任何联系方式。害得他午夜梦回会因为陌生的情潮弄湿了裤子,闻到其他任何alpha的气息时,都烦躁得要命。
这对于当时十六岁刚刚分化的元璀来说,就如同雏鸟情结一样将气息刻在了骨子里,认准了一个就是一个。
他这个人就是一根筋,说不透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自己也模糊不清这种情感,只觉得再一次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徘徊了许久的心都默然放了下来,就像是看到了安全感。
窗框上的小风铃被吹得“叮铃”作响,入夜了的风实在是有些凉,元璀原是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的姿势逐渐滑了下去,手肘搭上了膝,整个人悄无声息地蜷成了一小团。
细碎的发尾下腺体一跳一跳地泛着疼,很轻微,勾得他皱起了眉头,将怀里的兜帽卫衣抱得更紧了些。面庞埋在了已经洗得发白的布料里,干爽的肥皂气味下理应已经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了,元璀却不知为何好像能闻到那股熟悉的冷杉气息,如同筑巢般安心得不得了。
干燥的夏日凉风追逐着他潜入了梦中,梦里有力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第6章
当年的分化直接打得人猝不及防。更别提本就累得眼皮都抬不起,还被人在漆黑的小巷口截胡,拽着领子拖到角落里一顿拳打脚踢。
元璀那时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脾气又硬又臭,吃软不吃硬,“草”了一声恶狠狠地翻身揪住其中一人的领子反击。
西街老城区的人休息的早,早上四五点就要起来做生意,无人清理的墙面满是青苔,裹着风里的潮湿气息,滑不丢手又让人恶心得眉心直抽。就算有人,也多是裹紧了外套,麻木地绕过墙角离开。
因为这边都是“坏孩子”、“社会渣滓”、“孤儿”、“穷鬼”的混迹地,元璀一个没爹没妈的,自然不会有人在晚上十一点多还来巷口接他怕他不安全。揍他的人明显就是瞅中了这点,叫了三五个人包抄他。
十六岁的元璀也不是经不起揍,跟人打架的次数频繁到如同吃饭喝水,打得过就能抢到想要的东西,打不过不光没了脸还要吃大亏。
“知道我是谁吗?”包抄领头的人揪住了他的头发,看着额角磕出血来的少年粗声粗气地道。
元璀头皮隐隐发疼,啐掉了嘴里的血,冷笑了一声。
“滚!”
小巷子很黑,老城区没钱分来修灯,那人的声音还压着几丝愤怒的沙哑,元璀不睁眼都知道他是谁。
西街这边总有些杂货铺忙不过来,雇一些小孩做零杂工,不走劳工合同也没个名头,熟悉这些人都知道里面的门道,也不点破。
少年们没事做,给他们点活还能少闹点事,工资看着给,如果真的压下工资,对方也没凭据找来。对于店家来说,横竖都是不亏的买卖。
元璀就是其中之一。三天前用更少的价格让店主选中了自己雇下做些跑腿的活,只要给活,什么都可以做。
这世道里,阴暗的角落总是有点不太平,一人占了位置,另一人就要被踢走。这人十之有九就是前几天被辞退的小混混,犯了烟瘾没钱抽,想起来这事火气又上来了,找个由头喊几个人来找晦气。
也许这就是人们嘴里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