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嘴巴忽地一瘪,一声不吭地垂下了眼。男人直起身,抬手关上了车门。
“哎!”元璀从思索中回过了神,快步上前将名片递了过去,“你的名片。”对上眼的一瞬,元璀偏开了视线,不受控制地磕巴了一下,“丢、丢下了!”
对方视线落到了他的指尖,略一颔首,“谢谢。”
元璀往日里都是正儿八经穿着收银员的衣服隔着一个收银台说话,一下子站这么近,本就复杂的心思登时兵荒马乱了起来。他强作镇定地吸了一口气,脑袋都不敢抬,嗡嗡的声响在耳鼓和神经串联成一片,“不用谢。”
两指接过名片,手指骨节分明,白皙的皮肤下青筋并不明显,由腕部往下修长有力。车身离开了许久,元璀还站在原地呆呆地揣着自己的手。
下一瞬,他几乎不受控制用手背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脸皮燥燥的,吐出的气息颤抖发烫,alpha冷杉信息素久久无法散去,惹得他唇瓣很不适应地抿了起来。
没错,是这个人。
元璀确定了。
*
陈雅涵眼皮都不抬:“名字。”
元璀:“齐白晏,电话13xxxxxxxxx。”
陈雅涵挑起一边秀致的眉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元璀:“……”
偷偷拍了照后又不放心又抄了一份备份的小纸条被元璀在手里拧巴来拧巴去,他艰难地把明明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其他信息在口中咽了下去,嘴巴选择了闭麦。
想这人也是陈雅涵满打满算认识十多年的发小。平生最讨厌alpha,闻到alpha信息素就皱眉,每回被人拎着omega的身份嘲讽,都反手一拳揍过去。揍到后来甚至自立为王,眼下十八年过去了,连个早恋都没有。
陈雅涵继续染指甲,慢悠悠地直戳靶心,“我记得某人不是说,找到了就要揍一顿吗?”
元璀轻咳了一声,“我看他不像坏人。我就是想问清楚一点……”
陈雅涵叹了口气,“你都多大了,那事儿怎么还忘不掉,退一步海阔天空行不行?好歹人家当时也变相帮了你。”
元璀一下子坐正了些,眉头皱了皱,“可他当时碰我腺体了。”
“你是上个世纪的纯情小O吗?我妈那个年代都比你思想开放。”这段对话发生过无数遍,陈雅涵心道一声真要命,上下打量着他,“元璀你十八了,不是八岁对吧,生理卫生课上过?懂?”
元璀不耐烦道:“废话。”
“上过生理课你怎么还想不明白。”陈雅涵:“最基础的暂时标记也是用牙齿咬破后颈。那人只不过在你捱不过去的时候,碰了一下你的腺体,帮你渡过了分化期,又没真的标记你,激动什么呢。”她没好气地涂着指甲油,“要是换做我,都想请他吃饭感谢一下。”
元璀挑起眉,“你不懂。”
陈雅涵被他这一句“你不懂”气得火冒三丈,“我怎么就不懂了,说了你不听是吧,你这人脑袋怎么这么”她将恨铁不成钢激情辱骂的词艰难地咽了下去,决定做一个素质女beta,“这么钻牛角呢!”
元璀不依不饶,“那我总得知道他为什么碰我腺体吧。”
陈雅涵耸耸肩,“你要是真脑袋转不过弯,就自己去问他,我又没拦着你。”
元璀沉默了。
许久,他抠着沙发的布料,低垂着视线,哼哧哼哧地道:“我又不是神经病。突然上去问这个……说不定他都忘了。”
陈雅涵心里的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了,“那我真谢谢您,您也知道啊。”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陈雅涵越看他神情越觉得不对,试探着出声。
“等下。元璀,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