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
窗外亮起一道闪,将疯狂摇摆的树影照在窗户纸上,看上去就像张牙舞爪的恶魔。
没由来的,赵瑀的心砰砰乱跳起来,她起身燃起烛台,温暖的烛光冲淡了外面的暗影,她心里略觉得好受了些。
小腹一阵阵隐痛,这是怎么了
她扶着椅子慢慢坐下,想叫蔓儿,却发现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
凉风从窗户缝进来,烛光忽悠忽悠的,似乎马上就要灭了。
炕上的阿远忽然大哭起来。
哭声惊醒了蔓儿,她披着衣裳进来,见状大吃一惊,“太太你怎么了”
她扶着赵瑀躺下,“这满头的汗,中衣也浸透了,额头也有些烫,准是发烧了。不成,奴婢得赶紧找郎中。”
赵瑀拉住她,“外面风大雨大的,又是半夜,婆子们不是咱自家的奴仆,不好使唤,再说我身边也离不得你。你给我煮碗姜糖水,我捂上被子发发汗,明早再请郎中。”
蔓儿只得听令。
赵瑀拍拍阿远,温声说“小阿远,多谢你。”
好容易挨到天亮,雨也小了些,然蔓儿的脚还没迈出门槛,温钧竹却敲响了西跨院的院门。
他脸色白中发青,显见昨夜也睡得不踏实,眉头紧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赵瑀问他有什么事。
温钧竹意味不明地盯了她半晌才说“凌晨双河口传来密报,昨天半夜,又有一处决口秦王的船恰好在那个路段,船翻了。”
赵瑀一时糊涂了,默然琢磨一会儿,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