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居多,如此奇景,毁于一旦当真是可惜。”季寰说,“其实朕是喜欢这世上所有美丽稀罕的东西。”
季尧忍不住伸手轻轻摸着宫殿的飞檐,季寰兴冲冲地和他说这飞檐是他和那个鲁班传人如何做出来的。
他是帝王,能真的和他一起分享心中喜好的寥寥无几。
季尧很耐心地听着,偶尔搭上几句话,哄得季寰眉开眼笑。
末了,他叹了口气,“若是朕不是帝王,朕定要亲自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季尧说:“臣弟听说有许多读书人功成名就之前喜欢四处游历。”
季寰笑道:“是啊,老太傅年轻时就曾走遍大江南北,北至北境腹地,南下蛮族诸部深山之中,见过许多人一辈子也不曾见过的东西。”
他有些向往,可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的神情淡了,露出几分犹疑。
季尧说:“老太傅是郑老太傅么?如今已是古稀之年了吧。”
“是啊,”季寰叹了口气,“他自辞官退隐后,已有许多年不曾进宫了。”
季尧眼神微动,没有说话。
突然,季寰道:“阿尧,你觉得――”他迟疑着,左右看了看,继续道:“贺之,贺之是奸佞之徒么?”
季尧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道:“皇兄为何如此说?”
季寰抬手摸着小小的宫殿,慢慢道:“今日郑老太傅进宫了。”
“他给朕列了贺之的十大罪状,句句泣血,发自肺腑,朕一时有些……”季寰话没有说完,季尧却知道,皇帝是对杨贺起了一点疑心。
季尧看着季寰,一撩袍子跪了下去,说:“皇兄,这话若是杨督公听着,不知该有多寒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