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正是你们接下来要待的地方,”不知何时, 谢辞昭停驻在了她身边,耐心介绍道, “往年学生们都是同吃同住的, 本届也?是一样。”
身后有飞雁啼鸣,她们如?今身处的地方正是鼎夏山的山巅。山顶风大,将景应愿的发丝吹起?,迷乱了她的眼睛。
她回身长望云海。在鼎夏山巅处俯瞰山下,与人间城镇等大的物外小城似乎也?缩成了一汪水洼, 此时再?回首看匾,只觉心迹开明,已不似前世那年。
谢辞昭引着?她进?了殿门,殿中长着?数颗古松, 柳姒衣蹲在古松之下,一身青衣几乎与树融为一体, 正垂眸戳着?地上乱滚的松果玩。晓青溟站在一旁,眼神时不时朝她那边瞟过去,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们两早已不是头次游学,尚且还算沉稳,一旁的雪千重与公孙乐琅却是满目新奇,正不断在这硕大无比的院落中行走探索。金陵月依旧抱着?剑兰,此刻正被雪千重牵着?衣角走来走去,她显然是被绕得晕了,以往坚定平和的眼神此刻有些生无可恋的意?思。
“我们几个在秘境中并肩走过一遭,算是患难与共的朋友了,不如?各自自报家门,正式介绍一番,”见景应愿与谢辞昭并肩进?来,公孙乐琅道,“我先来。我名公孙乐琅,师从玉京剑门薛仙尊门下,不久前方才结丹,如?今修为正是金丹初期,家中在修真界做布缎生意?。如?若各位有添置新衫的打算,尽可找我,我打八折!”
闻言,金陵月理了理被雪千重扯皱的衣衫,对众人行了平辈礼,轻声道:“金陵月,师从凌花殿。”
见众人还是盯着?她看,她略略低下头,有些不自然地摆弄了一下怀中剑兰,想了想,又挤出几个字介绍道:“……这是我的本命花,攻可做长枪,守可做剑网。”
雪千重咳嗽几声,跟着?道:“我家远些,是第九州昆仑的,光是骑鹰来都要十数日……咳咳咳,若我有命活到游学结束,我请大家去昆仑玩雪。”
松树下蹲着?的柳姒衣提起?些兴致,一脚踢开松果,负刀兴冲冲地站了起?来:“我叫柳姒衣,是蓬莱学宫刀宗门生。正好锻刀峰新桃熟了一批,待会我们去偷桃子吃啊。”
不同于这几位师妹的咋咋呼呼,年纪最长,修为在本届学生中也?最长的晓青溟显得要成熟许多。她对众人笑了笑,道:“我是晓青溟,师从逍遥小楼,修为金丹末阶。此次是我最后一次参加游学,还望各位多指教。”
她们几个说完了,目光便齐刷刷挪到景应愿身上。
景应愿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行了一礼,道:“我姓景,名应愿。是不久前才从人间拜上山来的。”
晓青溟看了看她的刀,问道:“这是你的本命刀么?”
“不是,折戟湖未开,我还没有本命刀,”景应愿道,“是我大师姐借我的。”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又移至谢辞昭脸上。
晓青溟有些意?外。她年岁要比谢辞昭更?长几岁,当年几乎是同时开始修炼的,数百年间听过无数此人的传闻。此人为人性情冷淡好闭关,很?显然,借刀并不是她印象中谢辞昭会干出来的事。
柳姒衣早知道此事,又开始戳起?了地上的松子。而公孙乐琅与金陵月听着?她的传闻长大,此时更?是有些恍惚
刀宗的这位大师姐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人了?
正当她们陷入困惑时,便听身后传来轻巧脚步声。雪千重回身一看,神色瞬间有些戒备:“司羡檀?”
她们身后来的那人神色比她更?紧张:“司羡檀?在哪?”
来人一身鹅黄小衫,身后背着?把轻盈普通的小剑,怀里抱了只小小的人傀。见到这样多人在此,她有些迟疑着?想离开,看见刀宗那三位师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