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嫌命太长?。”
景应愿顾不得晕死在冰锥之上的那两个修士,她飞身扶起脸色惨白,再度大股大股地?往外吐血的雪千重,将她扶坐在地?上,又捡过她大氅拿来重新系好?。
她的模样看起来比方?才还要不妙。景应愿本无心干涉她所用?的秘法,但看到这样的情景,还是边塞灵丹给她边道:“雪千重,你不要命了么?”
雪千重说不出话来,景应愿看着她本来就白的长?发变得更白,抓着她衣料的手紧了再紧。此?时?,自她重生后再度产生了名为害怕的情绪
雪千重如今的模样总让她想?起前世死去的皇妹。
景应愿见她服过丹药,气息平稳了些,便蹲下身将她背在了背上,决意找个稍安全的地?方?度过最后剩余的半天。
她刚将雪千重背起来,便听身后有人声传来。景应愿心中警惕,回身却见是匆匆赶来的金陵月。
她自半空跃下,看了看气若游丝的雪千重,二话不说便抬手凝花,做了张漂浮在半空中的垫子给她。景应愿将背上的人放在垫上,与金陵月对视一眼,双双往前赶去。
*
待雪千重醒来时?,天色已经将晚了。
她茫然地?眨了眨长?睫,只觉得浑身发冷。前不久召出的风雪好?冷,比昆仑之巅更冷。她有些后怕,一时?间气涌心头,激得她猛然咳嗽起来。
血从她捂紧的指缝间漏出,雪千重咳嗽着作呕,眸间蓄满了咳出来的泪水。背对着她坐在近前的人匆匆回身,探指搭在了她的灵脉上,脸色瞬间不好?起来。
金陵月感知着她几近破碎的灵脉,抬眸望向正往这边走?过来的景应愿,轻轻摇了摇头。
“千重的灵脉以及体魄情况都很不好?,”她收回了搭在她腕间的手,“若无彻底的疗愈之法,她恐怕……”
景应愿也在雪千重身前蹲下。她摸了摸对方?冰冷的指尖,见雪千重已然醒转过来,轻声问道:“千重,你身上的这些刺青便是你的功法么?”
眼见已瞒无可瞒,雪千重只好?道:“天生的,不用?这个,我?也没法修炼。”
她无意窥探她人的私隐,却不想?朋友早早地?陨落了。直至今时?,景应愿方?才发现?原本早该揭作前篇的曾经竟然对自己产生了如此?深远的影响她不想?再看见自己身边有任何一个人死去了。
想?到这里,她抓着雪千重的手微微收紧,不由追问道:“一点法子也没有么?”
凌花殿的春拂雪颇精通医术,连带着她座下的金陵月也略通一些。她师徒二人于医都是不走?寻常路,此?时?金陵月再度摸了摸雪千重的脉象,犹豫道:“……这灵脉奇怪,脆得像冰,又冷,并不能很好?地?与千重融为一体,反而如冰锥一样扎在她体内,一动用?灵力便带动着全身痛苦不堪。如若真想?保命,不如将灵脉彻底融了”
她将指尖自她手腕移到额间,颤抖着摸了摸雪千重的头,替她拭去冷汗,继续道:“这只是我?拙见,出去后还要再问问我?师尊。”
融?拿什么融?景应愿扶着雪千重坐了起来,心头沉重。一般的火是融不了灵脉的,更未听说过隔着肌肤将修士的灵脉烧融的说法。虽然如此?,她还是将这话记了下来,毕竟四海十三州那样大,今后多留心多问问,说不定真有办法。
金陵月握着雪千重的手,雪千重坐起来后便将擦净了的脸搭在她肩侧。血腥味与花香味交织成一团,她恹恹地?阖眼,拼命压抑住咳嗽的冲动,轻声道:“你不要哭。我?不会死的,我?还要回昆仑种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