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就是居住在此处。”
话音未落,她们两忽然被看不见的结界弹开了。
景应愿与谢辞昭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都读出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味道。既然有结界阻拦,她们只好?御刀落了下来。
这地方安静得仿佛埋骨之?地,景应愿将手贴在透明的结界上,扬声呼唤道:“离垢道友可在此处?”
一时?间,林中回荡着她的余音。谢辞昭安静地陪在她身边等待,不消多时?,屋中走出那?道熟悉的身穿白衣的影子,来人正是崇离垢。
不知为何,景应愿总觉得她比不久前显得更加憔悴病态了,面色惨淡得简直可以媲美玉仙尊。她看着她重?新换回去的白衣,又看看这道将她禁锢于此的结界,蹙眉道:“离垢道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崇离垢垂下头,扫了一眼身上纯白无垢的布料。她的手白得几乎与衣料融为一体,整个人看起来不似凡人,也不似仙人,更像没有生命的瓷器。
听了景应愿的话,她只是淡淡摇了摇头,眉眼中少了许多生气。
她道:“无事?发生。”
景应愿见她不愿多说,便将谢辞昭手中的玉佩取了过来。她隔着这层透明的屏障将玉佩贴在崇离垢眼前,试探道:“崇道友可曾见过此物?”
她原本只是极为平淡地扫了一眼,待到看清时?却猝然睁大了眼睛。崇离垢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响起,灵力几乎又要乱流,她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怔怔道:“这,这玉佩是从何而来的”
“六骰赌城,一位身份暂且不明的赌徒身上,”景应愿揣摩着她的面色,道,“我?们看佩上神像的面容与你相?似,本想直接交予宫主,但思来想去都觉得需先问过你的意思。”
崇离垢抿起唇。
她未曾见过此物,冥冥中却觉得这东西十分熟悉,且绝对不能在此时?候声张出去。不过这仅是她的一腔直觉,或许直接交予宫主调查会更好?,可是父亲那?边……
父亲是学宫长?老,此事?让宫主知晓,父亲说不定也会知晓。
她内心挣扎。父亲是除却母亲之?外,当今世上她唯一的亲人。父亲说过他?不会害了自己,要做任何事?情都需让他?知道,这样自己才不会走上歪路,才不会自毁前程。
但是当真如此么?当真要将所有事?情都告知他?,让他?知晓此事?有其余人牵扯进来么?
心如擂鼓。她将视线从被拼凑成一块的那?玉佩上艰难挪到了景应愿清明的双眼上。崇离垢与她对视一瞬,在对方的眼中读到了自己应当告知出的答案。
“此事?,此物,绝不能外泄,”眼前人的面容从完整变得残缺,又从残缺变得完整,如此轮换,崇离垢斩钉截铁道,“尤其不能被我?父亲发现。”
见她神态如此,景应愿与谢辞昭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分明是身负天命身怀仙骨,却与外界传言的光鲜不同,此时?竟如小猫小狗般被囚禁于此……
景应愿深深看她一眼,道:“我?知晓了。待你能出来时?,务必再来找我?们一趟。”
崇离垢愣了愣。她似乎没有弄懂她言语中的感情,只是有些呆板地应了一声,便回身进了屋子。
看着她的背影回屋,谢辞昭蓦然道:“她心中有事?相?瞒。”
景应愿苦笑了一下。别说崇离垢,就连自己也有许多瞒着绝不可让旁人知晓的事?情,不过似大师姐这般正直清朗的人肯定不会藏私,定然不会明白自己此刻的感受。